,情急之下也忘了太守大人没叫他说话,立马手指钱姓老者打断道“钱老二,你说话要摸着良心,分明是你钱家庄人先偷的水”
“谁说的,谁看见的”钱姓老者立马反驳起来,两名老者就此吵成一团。
某家看来就这么面善吗?就这么没有官威吗?纪泽听得郁闷,怒声喝止道“闭嘴!怯于公战,勇于私斗,目无王法,你二人还有脸在本官面前吵闹?”
纪泽的疾言厉色伴以自然迸发的威压气势,顿令两名老汉齐齐一个激灵,忙一同闭嘴,叩下头不敢稍动。这时,他们才想起眼前这位不光是给长广百姓减赋减租的好官,也不仅是近日广为传颂中凭借胡俘解救大量被掳汉奴的仁善之人,还是征战数千里的血旗将军,更是曾在长广公审中一举斩杀上百士绅恶奴的辣手屠夫。
这时,秦厦退回禀道“主上,村人检查完毕,军医正予紧急救护。统计下来,十八人轻伤,三人重伤,其中一人极可能致残,并无身死。”
有人致残,纪泽的脸更黑了,抢水械斗这等鸡毛蒜皮他无心多问,他所愤怒的是,国人在公事上懒而自私,不肯出头,不肯出力;在私利上到是勇字当头,悍不可挡,这一点上,寒庶宗族与权贵士族同样不堪。一旦国家面临侵略,人人却都成了缩头乌龟,要不然三千万人的大国,怎么就让南匈奴这个鼎盛时期都不到百万人口的小民族成功灭国了呢?
瞥眼两名老者衣衫陈旧,均手有厚茧,显也算不上横行乡里之辈,纪泽懒得再与他们纠缠,沉声问道“尔等村正可在?发生这等事情,怎生没来阻止?”
两名老者听得一颤,抬起半个脑袋对视一眼,钱姓老汉大着胆子回道“禀大人,小老儿二人正是这两村的村正,是按大人所令,去年底由各户村民一致推举的。”
卧槽,传说中的换汤不换药啊!纪泽脑袋一晕,好险没从马上摔下来,天可怜见,他自鸣得意的乡村民主选举,似乎对于大晋常见的家族聚落式村庄作用了了,该咋的还咋的诶。看来相比制定制度,教化人心才是根本,天幸自家将根基设在海外,民众主体是流民散户,却是凭空少了宗族这等既有的庞大阻力。
心中感慨,远处却已再度赶来数人,正是此地乡正,上来便向纪泽请罪。见其来的及时,似乎还是有点面善的血旗老人,纪泽倒也没有呵斥,仅沉声问道“某且问你,类似情况可多?以往又是如何处理?”
那乡正嗫嚅着答道“本乡这等村间械斗今年已有三次,皆为了水源争夺,但此次规模最大,伤情也最严重。都是老实村民,我等也不好处罚过重,之前都是关上两天,令其私下调解,赔些医药费了事。”
纪泽又将问询的目光转向姚涛,姚涛答道“据属下所知,整个长广情况相类,但多是发生于本土宗族之间,处罚也大抵如此,哎,公说公有理,纠缠不清,只能法不责众了。”
“法不责众!?哼,乱世用重典!”纪泽面色沉郁,缓缓令道,“责令今日参与械斗者,十日内于两村田间择地修建二十处盲井,深过三丈!此外,两村互相指认,各选十名械斗勇猛之辈,连同这两位村正,举家随流民迁往海外,打散安置!哼,不是能耐嘛,随某去与天地斗吧。”
“求大人饶恕,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啊”两名村正老者听得清楚,忙连连磕头哀告。故土难离,生活渐好,谁都不愿形同流放的迁居海外啊。怎奈纪泽却不觉得自己过分,更有着杀鸡儆猴的心思,哪会松口。
“晓谕全郡,乃至我华兴府治下,再有类似情况,皆仿此办理。”纪泽继续吩咐随行官员,俄而,他眼珠一转,续道,“日后再有双方纠缠不清又非紧要之事,各县乡可设立靶场,令双方立下相应约定,公开比箭定胜负,械斗多不文明”
nt
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