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支,这些小伙子想来是刚刚抽完签的各队队长。与这些队长一道进入众人焦距的,则是数百名同样水衣水靠短打扮的青年参赛队员,而他们此刻正人人手持一只船桨,在两岸堤坝上忙着开始寻人“系桨”。
所谓“系桨”,是端午竞渡之际颇广流传的一项民俗。按此习俗,参赛桨手可拿着船桨,找一位现场年青女子,让她把随身的披帛、手帕、红绳甚至艾草等等系在桨上作为祝福。
历来龙舟竞渡,系桨环节可谓最令桨手兴奋之事,因为这一天平时难得一见的姑娘们都会赶来观看竞渡,不但那些小户女子,就连那些深闺小姐也不少,这恰恰是小伙们向心仪之人公然示好甚至求爱的最好机会。过往常有许多年青男女借此擦出火花,最终成其好事的也不在少数。
对于系桨这一活动,华兴府是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的,譬如预先大肆风传系桨的粉色意义,譬如公然要求参赛桨手必须是单身汉,譬如各队共用龙舟之际却是人手配桨一只。没办法,难民、贼匪、奴隶、流民为主的来源,导致华兴府阳盛阴衰,光棍遍地,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了长久稳定,华兴府自然希望抓住一切机会促进婚配。
事实上从太行开始,华兴府便开出各种优惠条件以刺激夷奴、贼眷或者百姓中的适龄女子嫁给单身青壮,登上乐岛后还毫不客气的将州胡女奴直接指给单身为妾为婢,其后的四阶制度相关政策更帮着汉人公民们讨走了绝大多数的婚龄夷女,令得那些平民、从民的州胡男夷无亲可娶。
只是,解决的远远不如加入的快。如今不算原属岛夷的平民、从民,华兴府在海外的光棍汉不下五万,狼多肉少,以至华兴府甚至得要通过文明岛大批量求购异族女奴以解决问题。今日有了这么个撮合好事的机会,华兴府自是不会放过。
参赛队伍每队有桨手十名以及舵手、鼓手、锣手各一名。三百二十名桨手外加那些伪装为桨手的舵手、鼓手、锣手,四百多年轻小伙纷纷走向堤岸上的围观人群,转动着一双双发绿的狼眼,四下打望,直至向着自己中意的少女们递出船桨。而那些被选中的少女,大多会兴奋且羞涩的取出自己随身的披帛等物,不无骄傲的将之系上。
“快看!他怎么来观礼台了!?他是要找人系桨吗!?是找谁!?”观礼台上,嚷嚷声最大的永远是纪芙。其实不用她喊,众人们都已经发现,一人手持船桨,身着水衣水靠短打扮,正三步两停的行向观礼台。此人这里无人不识,正是陶彪
当柳泉宣布桨手们可去寻位姑娘系桨祝福时,站在岸边舟手队伍中的陶彪就一直注视着那片高高的观礼台。这次的竞渡,安海右军也派出了一支队伍参赛,本来在纪泽暗示下,众营都是默契的派出些普通军卒组队参与,以免太出风头甚至影响公平,破坏百姓竞渡兴致,只有陶彪这个一军之主故作糊涂,愣是不顾身份厚颜占了个鼓手位置。
之所以如此,陶飚并非为了队伍夺魁,而是为了此刻,为了观礼台上的某位伊人。只是,虽然始终面挂镇定微笑,但方一迈步,陶某人的腿其实就开始打抖,全身就开始乏力,呼吸也开始急促,心脏更是剧跳不已。他甚至产生一种感觉,自己不是走向爱慕的女子,而是走向千万大军!
“头,还发什么愣呢,看上哪个姑娘就快上吧,别叫他人抢啦!”一名相熟老卒大笑一声,在无数围观百姓的欢呼声中,提着船桨就奔向人群里那些女子去了。
“彪哥,彪哥,这里,来这里!”几声清脆的呼喊传来。陶彪往右边看去,正有几名来自陶家寨的少女站在那边人群中,兴奋且期盼的向他招手。陶彪冲她们一笑,又回头看向观礼台,最终咬了咬牙,坚定的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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