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
回头扫视营地,伪军们的战斗意志远超预期,非但不曾溃散,甚至已经开始了有组织的抵抗,而那个梁顿更已不知躲在哪里,再想想最近的汉军军营不过十里之遥,己方距离海边尚有近十里的路要逃,即便再忠于高氏,戛洛这会也不可能听高罗的呀!
脚步不停,戛洛口中发出一声代表撤退的唿哨,这才边跑边对高罗生硬的说道“三王子,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其他敌营又距离不远,还是快逃吧,时间不多了!”
“你”碰了个软钉子,高罗因逃生而带来的兴奋迅速消逝,因苦役变得阴暗的心态差点失守,他面容扭曲,眼睛圆瞪,就要歇斯底里的发飙。恰在这时,夫拓的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拉着他继续前逃,同时,一个极其低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三王子,现在要仰仗戛洛,先逃命再说!”
高罗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道恨意,随即无言的继续前行。可悲的戛洛,冒着天大风险来救高罗,不曾得到感激,反在不觉间被恨上了。王家贵胄,着实人心难测啊!
茫然不知的戛洛,带着高罗一行,也不管身后战事,只管一个劲儿奔逃,穿山越林,跨溪跃涧,悬绳下崖,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预先备设的捷径,借着属下的阻扰与奴民的混乱,愣是甩脱所有追兵,顺利逃到了一处海岸,那里,有他们来时所乘的十数艘游艇快船。
路途后半段,戛洛是让宫卫轮流背着高罗逃的,待上了海船,戛洛一行仅余二十多名属下与夫拓在内的七八名奴民,个个皆累如死狗。倒是高罗这时来了精神,催促连连道“别躺着,快划船走啊,还等什么,莫非等待血旗贼军追来吗?”
“走!弟兄们甭等了,各安天命吧,咱们保护三王子脱险要紧!”眼底闪过一缕厌恶,戛洛跟着吩咐道。军卒用力,他们急匆匆驾上两艘游艇,也不等后面逐渐跟来的人,便飞也似的向着西南方向的深海急急遁去。
回首海岸,还能看到又有一些人跳上游艇,任选一个方向仓皇而逃。戛洛眼中闪过怅然,再不回头。至于后面的属下与奴民,船是足够多的,道路也是有的,能否逃脱血旗军海陆两路的围追堵截,只能听天由命了
端午之夜,华兴府全岛大庆之际,乐南铁矿场变生肘腋。前州胡水军副统领戛洛,率领百余悍匪犹如神兵天降,出人意料的奔袭了乐南铁矿场的奴民营,将看守伪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麻痹松懈的伪军们做出反应,戛洛一方已经不声不响的夺下营门与烽火台,杀入了营内,并在分兵攻击伪军营房的同时,挑动了在押奴民的大面积逃亡。
好在,伪军所驻营房处于山坳斜坡之上,另成防御系统;况且,四个队的军卒非但人数比来袭者多了一倍,更都是痛恨州胡权贵的前州胡奴隶。故而,在朗昆等基层军官的及时组织下,伪军总算将将挡住了戛洛一方对伪军营房的突袭,避免了彻底崩溃,随后还对戛洛一方展开了追击。只是,矿场奴民中身份最敏感的高罗还是被戛洛救走,同时有大量奴民也趁机逃离了矿场营地。
由于烽火台一开始便被戛洛一方捣毁,以至乐南的其他血旗驻军未能及时支援。尽管血旗水军随后追截住了两艘游艇,但戛洛带来的游艇仍大部得以逃脱。根据审讯被俘匪徒,戛洛此次共带了一百二十人前来,他们小部分是原州胡宫卫,大多是来自马韩的亡命之徒,计划中他们将在得手之后协同逃奴驾艇四散逃亡,并在马韩内陆的芦陵城重新集结。
截止天明,左近各军统计战果,来袭悍匪战死被俘者三十有余,八成苦役奴民参与逃亡,其中近半被杀或者被俘,应当还有数十人散于乐南山林之间;而华兴府一方除了矿场设施以及近半奴民的死散,六十余伪军的伤亡却也不轻。当然最打脸的是,本欲驯服作面幌子才留下一命的高罗,竟被救走了tent
乞活西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