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间那群劳工没有,听说那是要建一座炎黄雕像,用以祭祀炎黄二祖。雕像的基座上将雕刻一些外战中战功赫赫的炎黄英雄,像卫青、霍去病等等。纪念碑南面在建的是一个大型的炎黄英烈祭堂,华兴府的肱骨之臣、血旗军的战死者、因公殉职的英烈日后都将在其中立有灵位,永世得享香火与血食祭祀呢。”
不无痴迷的盯视那片炎黄雕像的庞大基座,良久,箕信面显激动,语气兴奋道“太好了,日后我等均可在此祭拜炎黄先祖,我华夏文明,终算正式开枝这片偏荒海外了!”
“呃”听闻此言,张憧好险没摘个跟头,钱凤也没好到哪儿,总算张憧人够圆滑,勉励按下心中怪异,象征性的附和道,“是啊,是啊,呵呵呵”
对于这个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韩奸”,张钱二人实在无话可说。说来这年头西晋尚还掌控中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汉民族余威犹在,堪称傲立各族之巅,想要成为汉人的异族依旧比比皆是,而纪大府主又曾公开刊文声明韩人是有据可考的炎黄支脉,给韩人开了个口子,这箕信就此打心里认为自己是炎黄子孙,是汉人,别个还真说不出什么,总不能指责人家脑子被华兴府洗脑给洗坏了吧?
一时无言,默默前行之际,钱凤却已陷入了更深层的思绪。此时的汉文化中,礼法之重毋庸置疑,祖宗祭祀堪称最重要的正事,同样,出于迷信色彩,每个人也十分在乎自己的丧葬陵墓与身后祭祀。许多人注重家族的传承,未尝不是期望自身得享永世的香火与血食祭祀。
而今,乐中城就是华兴府的军政中心,华兴府在如此核心的位置,如此庄重的设立祭祀,且是全民永久的祭祀,对于府民将是多么大的冲击,谁不希望自己死后能够列入炎黄英雄祭堂,荣耀是一方面,在这里更可得到永世祭祀啊。尤其是那些血旗军卒,自此以后,为了华兴府还不三军用命,视死如归,本就凶悍的血旗军岂非更强?
“看那边,好高的叶轮,莫非那就是报刊上曾经说的乐中巨型水车吗?”一声清脆的惊呼响起,随即引发了阵阵啧啧,也将恍惚中的钱凤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他们一行人已经过了炎黄广场,到达学宫所在的那个路口了。
惊呼的是同来的一名女子考生,而她所指的则是城西南一个直径十数丈的巨型风力水车,那是乐中城引水系统的核心部件。为了便于乐中城的用水,新建的乐中城专门在西南城区开挖了一处人工蓄水壶,从城外乐中湖引入活水,并通过巨型水车输入给水管网,从而供百姓使用。
“奇技营巧耳!”这时,却有一名看似文气十足的考生摇头晃脑,不合时宜的贬低道,“我华兴府当着力耕战,却是不该过多着眼这些细枝末节,没得浪费人力物力。”
这名考生显然是名深信儒学思想的读书人,他的评论顿时引来了一通热议,赞成者少,反驳者多。这里是底层聚集的乐岛,酸儒可吃不开,更兼那考生言语中有着对华兴府批判之意。
便是不受待见的箕信,也禁不住表露不满,凑前插话道“我华兴府强调以民为本,这等水车实为便利百姓生活,何来浪费人力物力?府主曾言,我华兴府立足海外,首重开拓,这巨型水车正如那四轮马车一般,恰是开拓之举”
张憧略听片刻,却不耐烦这些考生的无谓争执,反是瞥向初始惊诧,旋即陷入思考的钱凤,不无好奇的询问道“士仪,你怎么看?”一路行来,张憧却是发现这钱凤不是常人,其人思维敏捷,谈吐不凡,对许多事情都有独到见解,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胸有经纬,此刻他倒很愿意听听钱凤的看法。
略一沉吟,钱凤轻叹口气,不无喟然道“此处人工湖与水车,当是乐岛城市园景之最吧,依在下看,民生却是次要,这等水车,这等卓然,令观者无不侧目,实为炫耀文治,展示文明,其志在各族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