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繁忙。农民们忙着秋播秋种,牧民们忙着筹备冬草,工匠们一如既往的生产着各类紧俏商品,不愿定居的两万流民也被赠以钱粮送返了大晋,而所有得空的人则被投入了如火如荼的城乡基础建设。此刻的纪泽与一干华兴高层,则将主要精力放到了愈加临近的华兴府挂牌开府事宜。
华兴府开衙立府,也将意味着军管计划体制被一个职责健全、机构完善的常规政府模式所取代,地方机构设置自然提上日程。早有规划,华兴府就此合琉球、奄美、种子三岛极其周边岛屿为琉球郡,下设那霸、月山、奄美与种子四县;将太行山区既有的三十六寨改称为太行郡,各以东西南北中五城为核心下设五县。
加上既有四县区的乐郡与得自晋廷的长广郡,华兴府藉此号称一府四郡。自然,长广郡基本沿袭大晋体制,太行郡则基本沿袭既有的计划体制与组织结构,仅选择性的施行一应新颁华兴法规,此番设郡更多是封官提高心气罢了。这次真正需要组建的地方机构,还是海外四岛的琉球郡与乐郡。
新设机构就意味着官吏增补乃至岗位调整,偏生纪某人采取的还是后世政府的细化行政而非大晋官员们的垂拱而治。单说一县,便有县令、县尉、县判与县咨四大主官,还有县丞、县簿、县捕、典史等次官辅官,以及衙役、捕快、书吏、署员等等。不谈基本成型的乡村基层组织,两郡八县区就涉及数百上千官吏的安置调动,可不轻松。
蛇无头不行,郡县首届领导班子,乃至府衙各署厅侍郎从事的最终确定至关重要,既要考虑个人相关能力,又需考虑过往功绩、论资排辈甚或势力均衡等诸多因素,委实令纪泽费了不少脑筋。尽管一直都在关注、思考与征询此事,临了他还是焦头烂额好几天,才在十五日拿出了最终名单。
署、部、曹、郡、县的各级民政主官确定之后,便是各级机构的组织构建。在纪泽的主持下,一干新官上任的家伙充分发扬了继承自纪某人的扒菜精神,展开了对在档人才的疯狂瓜分,重点正是近两百新科文士。一时间,华兴府官吏之间最流行的问候语就是“今个又有几人寻你谈话了?”
其间,军机署也以人才被大量抽调为由,红着眼过来插了一脚。就连低调鬼祟的监察厅,也羞答答的想要伸一小手,只可惜被早就看其不爽的各部大佬联手给剁了黑爪,害得吴兰一气之下,索性对科考落榜的一众考生狂抛媚眼,进而引发了落榜考生的又一轮疯抢。
鸡飞狗跳五日,各机构大致敲定了人才交割和佐官任命。人有了,官封了,工作就该有章程了,可是,一帮连如何规划预算乃至哭穷要经费都毫无经验的懵懂官吏,又要承担着纪某人新式的精细理政,难免大面积抓瞎,好在,距离年底的全面正式上岗还有三月过度时间,于是,纪某人接下又火急火燎的忙碌起了一干官吏的组织培训。
就在尚还有名无实的华兴学宫,纪某人带着自己那副同样浑浑噩噩的脑袋,紧急组织了一个个干培班,与一干新手官吏们一道探讨如何征税、如何施政、如何规划、如何提案,如何让自己吃香喝辣又能保证百姓们吃饱喝足。昏天黑地之下,便是将令自家大出风头的华兴府成立典礼,纪某人也无可奈何的甩给了别人操办。
当然,再是昏天黑地,每逢官吏培训,纪某人总少不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来自剽窃的劝诫“主政于民,如行舟于水,须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切记,切记”
“得了,得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耳朵都听起茧了。”常走夜路撞鬼,老说废话硌牙,这不,某日干培班刚下课,结束谆谆告诫的纪某人刚出课堂,迎面便迎上了一脸厌弃的纪铭,他手指紧跟其后的纪氏族长纪斐道,“这厮说有事寻你,非要拉我一块来,咱多忙的人,哼哼”
“纪铭,怎的又没大没小?叫我三叔!”一个中年胖子从纪铭身后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