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场以多击寡的伏击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己方初计竟有五死八伤的损失,梅倩对女卫们的表现颇为失望。甚至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所坚持的巾帼不让须眉是否是一厢情愿。
然而,失望无下限。梅倩的简单声斥显然不足以祛除女卫们天性中的善良或者说是软弱。除了收敛战友遗体和包扎受伤战友的女卫,以及依旧在呕吐或发蒙的,大多女卫虽然对着横躺地上的土著躯体举起了武器,却抖抖索索的不敢下手,仅有几名女卫象征性的用枪尖点了点那些躯体了事,更没人对两名逗比土著绝杀。
这时,或许从梅倩的严厉语气中明白了什么,两名跪降的土著忙不迭的磕头求饶,嘴里还叽里呱啦的哭喊不停。围住他们的女卫自然不明白梅倩这一层次的盘算,这就更不忍下手了,不由纷纷将企盼的目光移向身边的屯长那妃。
弱弱的,那妃吞吞吐吐的建议道“将军,他们既然已经降了,咱们不如还是将他们俘虏,带回去交给上面处置好不好?”
战场之上,居然有人胆敢公然质疑自己的命令,梅倩已不是生气,而是光火了。她粉面含煞,一面走向两名跪地土著所在,一面怒斥那妃道“什么好不好的,战场之上只有命令!现在,我命令你亲自动手执行,若再敢犹豫,则按抗令处置!!”
当然,梅倩之所以不愿放过那两名再度跪降的土著,不光是因为他们方才的降后反抗复又降,更多的却是源自纪某人在得知高罗逃往马韩搞风搞雨后私下里的一句论断,“死去的蛮夷首领才是最好的蛮夷首领”。这群能够骑鹿最早逃离战场的土著,显然属于上层蛮夷首领一类,在千里镜中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梅倩就没打算纳降俘虏。
莫怪梅倩心狠手辣,作为华兴府核心高层,她知道如此处断才最符合华兴府的利益。这些首领们原本有权力、有财富、有地位,想要收拢其心,成本太高,不像对普通土著,华兴府只需正常温饱便会令其心满意足甚至感恩戴德。
而且,首领们有思想、有传统、有权欲,也有影响力,不似普通土著那般容易被融合,反而可能引发祸端,留之弊大于利。那么,想要干净利落却在事后可以扼腕叹息的消除这些隐患,还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更适合呢?
战场抗令当斩,便是众姐妹求情之下能处理得轻些,至少也是削职甚至逐出女卫。看着梅倩那坚定的眼神,那妃知道这次不是玩虚的,再无退路。好在,能成为特勤屯长,那妃也是参与过铁谷城保卫战的老卒,自有一股狠劲,深吸口气,她娇喝一声,挺枪便刺,三棱枪尖转瞬没入一名跪地土著的胸膛。
“啊!”一声惨叫,鲜血飞溅,现场一片冷然,许多女卫皆怔怔然一片空白。突然,嗷一声暴喝响起,最后一名跪地土著眼见求生无望,索性霍然跳起,满面狰狞的就欲做最后反扑。不过,只听“噗嗤”一声,一把长剑凌空飞来,直透其胸,正是早有预备的梅倩所掷。
怒冲冲的抢过一杆长枪,顺手扎入一名犹自抽搐的厚黑土著,梅倩喝令出连她自己后来都觉过于残酷的命令“所有女卫听令,凡是能动的,今天必须补刀一次,就像我这样!胆敢违令者逐出女卫!记住,穿上这身甲胄,来到这个战场,你等不再是什么善良贤淑的闺秀,而是执行暴力的军人”
“梅姐快闪!”正当梅倩怒声训斥之际,其对面的那妃突然大叫一声,满眼都是惊恐。与此同时,一声尖啸已经抵近梅倩背心。
“咔嚓!”伴着骨折声传出,梅倩的整个身体被向前带飞。栽落之际,她侧头瞥见了凶手,那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土著,身上还插着十数支弩矢。像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气,他正缓缓的软倒在地。
出手的却是灵羊酋长,之前遇伏时受伤不轻,他索性一直躲在所乘的鹿尸下装死,以待机逃走,怎奈梅倩的处理手段令他明白今日恐难幸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