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孙鹏也召集起了一应军将,在商议对马城的攻取事宜。
“哈哈,通告诸位一个好消息,就在方才,我血旗水军已然东西夹击,全歼来犯对马的两万倭军,只叹如此功劳却与我等无关,呵呵。”孙鹏扬了扬一份刚刚送到的公文,继而宣布道,“主公有令,合对马岛现有步骑军卒万余,以及渤海营一曲水军,成立攻倭北路军,由本将督率。不过,我北路军暂留对马岛五日,其间须得攻取对马城!”
“啧啧,两万倭军被歼,倭岛尤其是筑紫方国空虚一片,正是攻城拔寨的大好良机,主公却令我血旗营步战王牌在此耗损,委实浪费啊。”夏山虎面带苦笑,不无吃味道,“宋润通那厮这下爽了,刚大战一场,还能再去倭岛逞威,简直羡煞旁人啊!”
莫怪夏山虎等血旗军将,个个乌眼鸡似得紧盯军功,实因血旗军一直控制伤损且重赏军功,每战还有丰厚合理的战利品分润,已然形成了强烈的好战风气,远不似晋军常见的畏战避战。在这等体制内营生,哪个军将但敢玩什么淡泊名利,吃不到肉的麾下兵哥,就敢在背后戳脊梁吐口水坏名声,委实不争不行啊!
眼见夏山虎说得这么直接,帐中一片嘿笑,却也不乏同病相怜。倒是中军参军史袁立弱弱道“其实,首入倭岛的必是主公亲率的中路军,历数可用之兵,当以近卫营与苍狼营为核心主力。呵,诸位以为,主公会舍得用他们攻城拔坚吗?故而依我浅见,诸位无需心焦,攻倭之战少不了我等功劳。”
“袁参军史言之有理,嘿嘿,宋校尉所部水军其实也无需羡慕,今日水战他们立下头功不假,却也因为舰船伤损严重,奉令返回乐岛休整。其实,这也为加强乐岛海防,毕竟半岛虽已冲突加剧,我华兴府依旧不得不防。”孙鹏淡淡一笑,继而面色转肃道,“好了,我等还是商议如何攻取对马城吧。”
重点回到攻取对马城,帐中的气氛变得冷肃起来,一句话,攻取对马城没问题,但兵卒伤损太重。之前数日,历经两场投石对战与每日的象征性登城,血旗军虽仅为了逼迫倭军主力来援,并未真正血拼,依旧伤亡了六七百。且凭借地利,愈加熟悉血旗军装备特点的对马一方,在最初损失上千军兵之后,如今已然机警许多,甚至能用一名夷兵拼掉两名血旗辅兵。
“要不,咱们不如向主公请示,调拨倭军战俘前来助战?”夏山虎眼中闪过厉色,冷声建议道,“就像之前攻取庆全城一样,虽然狠了点,总比自家弟兄伤亡好。”
“属下以为不妥,倭军战俘毕竟不是贼俘,我等强逼其攻城,或对入主倭岛不利。且对马城中尚有两千倭军,未必不会弄巧成拙。”参军史袁立给出另一建议,“想来,主公中路大军不日便可占据筑紫方国,不妨以倭军家人为质,劝降他们,对马城岂非不攻自破?”
众人听得眼前一亮,孙鹏却如踩了狗屎,连连摇头道“唉,若那般容易,主公又怎会下令我等攻城?适才主公转来了一些有关城中倭军的俘虏口供,他们虽为平氏忠属平田生统领,军兵却属平籴埚心中的炮灰,用的恰非筑紫兵马,而是平籴埚以倭国大率身份,调自其他方国,一时却是无从胁眷逼迫。直娘贼,偏生平籴埚逃脱,那平田生为其忠犬,也很难被他人劝降!”
“呃,看来还得用咱那个狠办法了,只不知主公是否应允?”见众人都没了动静,夏山虎旧话重提道,目光却是看向了梅倩。随之,孙鹏等人也纷纷看往了梅倩,不乏八卦精神的他们,似都觉着她能知道答案。
心中恼火,梅倩却是面不改色,依旧神色清冷道“请调战俘助阵,督率自可请示主公。不过,本将这里倒是另有一条建议。先请诸位易地而处,今日大海战,对马城当有察觉,诸位以为他们该觉得谁胜谁负?倘若倭军海战获胜,是否应该紧跟着登陆作战?而城中兵马,是否会主动出城来个内外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