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搞好伙食,控制工作量,如此瘦弱如何干重活?奴民从民的住宿条件也当予以改善,医疗系统也要配备,按我华兴律法,他们有着基本生存权。”
这一下,随行众人皆面显怪异,一直贴身的上官仁尤甚。从入倭的诸般举措,乃至日常言行,谁都感觉纪某人好似上辈子跟小矮子有仇,恨不得灭个精光才好。可今日在坑道内的一番指示,倒似他是个十足的心慈手软之人。
其实他们看得没错,纪某人的确有点心软了。许多事情,像是杀戮、征服、清洗,纸面上看着数据下令是一回事,现实中具体遇上又是另一回事。
纪某人骨子里对倭人群体有着来自前生的强烈敌意,甚至打算利用矿坑的恶劣条件,葬送掉大批倭人青壮,但就在方才那一刻,涉及到具体每一个活生生的个体,同样有血有肉喜怒哀乐的个体,他心软了,尽管传播华夏荣光不容改变,但尚还搞不懂国家民族的异族底层何辜,同化异族或许可以少用一些血粼粼的硬刀子。
“主上,如此一来,矿场成本难免大幅上扬,效益势必有所下降。”陈管事却是有点急了,事关个人业绩,他忙壮胆提醒道,“而且,人皆好逸恶劳,倘若对倭工过好,只怕他们反而不再卖力,矿场需奴数量恐怕也要增加。”
“相比矿产收入,成本增加并不足惜。至于旷工怠懒,可以实施任务定额,嗯,监工虽然令人不喜,还是必要的。这样吧,日后矿场莫以汉人具体监工,逐步任用其他异族来作恶人吧。”渐渐收起难得滴下的鳄鱼泪,纪泽为自己前后犯冲的做法文过饰非道,“文渊,将此间举措整理成卷,转发所有大量采用从民奴民的矿场农场,加以规范。记住,我等要的是改造同化,而非残暴虐杀,记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有了倭人奴工这件事,猫哭老鼠的纪某人在随后的矿场视察中也就缺了兴致,草草转了一圈之后,便赶往筑紫山脉的一应大小隘口,乃至些许山间监控布防之处加以巡查。待得返回筑紫城行营已是天黑,而小村正二也已在此久候。
“小村一路辛苦,怎么样,可曾虚报兵力,那公孙霄可有透露倭国底限在哪?”书房坐定,纪泽开门见山道。
事实上,血旗军攻倭无可更改,之所以刻意派出小村正二专程迎接公孙霄,一是出于虚伪的外交礼节,二则为了先一步了解倭国态度,尤其对华兴府占据筑紫的态度,以便外交与军事布置。当然,适当使些虚言,叫对方误判筑紫兵力,则是顺带之举了。
“呵呵,有着空置营帐为证,属下仅是偶尔说漏一次兵力情况而已,想来公孙霄会按主公预想估算兵力的。而据属下观察,倭国对收复筑紫志在必得,我方退出倭岛方是倭国底限。”小村正二信誓旦旦道。
“哦?何以见得?”纪泽细问道。
“哼,那公孙霄竟然屡次试探挑唆属下,虽未明说,却欲劝属下相助倭国里应外合,足见倭国对筑紫绝不甘心。”小村正二一脸正色,慨然答道,“然而,属下已对主公与华兴府忠心耿耿,怎可再朝三暮四。”
小村正二虽不乏讨好,却也目光坦荡,显是语出真心。按说他可不是什么死心塌地的效忠之辈,心中甚至对华兴府颇有怨怼。他们寥寥无几的投诚派,虽然亲近族人均被定阶为华兴公民,但一样失去土地,一家老小被迁走安置,且最多能带上浮财而已,他还真想成为公孙霄口中的有志之士呢。
只是,血旗军方一占据筑紫,立刻挟大胜之威,行霹雳手段,粗暴的打破结构,彻底的釜底抽薪,将所有不稳定因素悉数迁走,根本不给他这等筑紫旧势力任何反复机会啊。如今根基全无,他若还想出头,却已只能将自己牢牢捆绑于华兴府这棵大树,总比学那平籴埚的下场要好吧。
“好,倭国不愿放弃筑紫就好!”纪泽点头,面露笑意道,“小村,你做得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