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由沉痛渐变悲愤,“那帮汉军太过嚣张狂妄,就在刚才,他们竟然丧心病狂的一路追杀我歌更勇士,直至城南十里之外,令我八千隼人儿郎最终竟然十不存一!汉人这等恶劣行径,理当受到天神惩罚!”
其实,一脸义愤填膺的重度乙,对倭南蛮人并没好感,那是急需倭北正统所王化的蒙昧之辈,作为统帅,他真正心疼的只是兵力白白折损而已,之所以做出这副悲愤姿态,无非避免在场蛮人们寒心罢了。不过,偷眼打量一众蛮兵军将,他不禁索然,仅有几人挤出悲愤之色,大多人则是听评书的神情,更有古袭方国与另一相邻歌更的方国军将,就差跳起来歌唱未来真美好了。
得,既然大家都对歌更人战死没甚痛惜,那就换张牌打吧。重度乙复又目露神采,慷慨激昂道“好在,天神的惩罚来了,可耻的汉人追兵前后合计五千人,幸被重映枭所部万人撞个正着,却是再难走脱!如今,双方正在十里之外鏖战,汉人处于下风,却抵抗顽强,而天色渐晚,未免夜长梦多,本将欲遣一万大军前去增援”
一次性再派出一万蛮兵,重度乙自认这一兵力已是考虑重映枭担忧的大手笔。他深信,重映枭有着两万大军在场,即便汉军在风盛山口还有什么猫腻,也无法制造更多麻烦,大不了就是双方兑子,左右血旗军与蛮兵他重度乙都不心疼。
“为大倭出力乃我等本分,末将愿率麾下儿郎走上一趟。”不待重度乙说完,古袭方国的袭姓统领已然明白其意,慨然行礼道,“不过,按照咱们倭南规矩,战场缴获当以出兵多少分配,这可不能区分什么出兵先后,包括徒、金二方国亦当在类。”
卧槽,太无耻了,赤裸裸的摘桃嘛,咱家也得插一脚啊!继袭统领之后,又一方国统领一脸急公好义的跳出,偏生这厮有点结巴,“我、我、我”半天,满脸涨红的就是没能“我”出个章程。倒是其余方国的统领们再不等待,口齿也伶俐得多,一个赛一个的纷纷请战。
“瞧这份热情,皆乃精忠报国之辈啊!重某甚喜之,诸君所提要求重某也准了,便以报名先后为据,决定出站序列吧。”重度乙做感动莫名状,断然宣布道,倒也不忘拍拍那位口吃统领的肩头以作宽慰。
不一刻,古袭蛮兵在内的上万蛮兵气势汹汹杀出营盘,浩浩荡荡直奔城南十里之外的战团,不过,没有重将督阵,别指望他们的行军有多心急火燎。火离南门楼,目睹一应蛮兵的拖沓背影,重度乙一脸不爽,倒也没有遣人催促,折损得谁多谁少,左右都是倭南蛮兵嘛。
然而,不久之后,重度乙便该为了这帮蛮兵的拖沓迟缓而庆幸不已了,只因随着这上万倭军的出城南去,在火离城东方数里之外的一处闲置垛场,蓦然飞起了三只飞鹰,有向南的,有向北的,也有向东的
“杀啊!杀啊”火离城南十二里,喊杀震天,流血漂橹,重映枭所部万余倭兵,准确说现余不到六千的蛮兵,正将血旗军林曹二部团团围住,展开血腥鏖战。
当然,论体格,论训练,论装备,论战阵,流出血腥的更多是蛮兵,可相比之前远程对射之时的一味挨虐,他们凭借蛮勇忘死与精准冷箭,在短兵肉搏中总算也能给汉军造成明显伤亡了。
“哒哒哒”伴着清脆的马蹄声,回程请援的倭军信使赶回,奔至战团北方观敌料阵的重映枭等人面前,目光怪异的扫了一眼,继而大声道“禀将军,卑下出城之时,古袭等部万人援军,已开出城东大营,如今正在前来途中。”
这名信使所怪异的是,重映枭与徒、金两位统领,不是身体挂彩,便是衣衫破伞、血迹斑斑,显然都已上阵拼杀过,可信使骑马来回一趟决计不会超过两刻终,这几位怎又全数聚回来了,这劲儿泻得未免也太快了些,不符合咱大倭勇士的风格啊。
未曾注意信使的细微表情,闻讯的倭方指挥三人组皆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