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千里镜,愤然骂道“卧槽!他们是在浴血拼杀,还是在磨洋工等着吃饭?照这般架势,只怕打上十天十夜,都打不出个结果!可别老虎斗得依旧起劲,咱们这些坐山观虎的倒先累死了啊!”
“老子肯定不会累死,估计多半在那之前就给恶心死了!丫丫个呸的,求求您了土人大爷们,能不能敬业些,至少也要挨着兵器出点真响再退下来嘛!”杜勇之后,立有更多军官开始抱怨,瞅那架势都恨不得亲自上手做示范了。
莫怪血旗军将们在那儿怪话连篇,委实眼前的攻城大战太过温柔。塔米亚嫡系的海贼队伍倒还有点样子,怎奈乌合之众的本质,令他们稍有小挫便会急流勇退;至于那三千土兵,压根就是出工不出力,吼得虽凶,还真没几人登上过梯子。这等战斗,说试探性攻击都属夸张美化,难免让习惯了三两天破城的血旗军将们难以自已。
“瞧瞧,这都半个时辰了,攻守双方损失也就百来人,看当前架势,两千人防御四千,没个一年半载,蒲城决然破不了!”童飞一脸丧气,转向刘杰征询道,“这等虎斗,隔岸观火好似也没啥意义,天色也已不早了,要不咱们就先解决掉码头贼船,以免对方逃走添乱?南边的小岛可不少,海贼们若是溜了进去,可不好收拾。”
“得,便依童将军所言,这个渔翁看来没啥油水,还是自个亲自动手吧。不过,单是夺船,咱们便不与海南营抢功了。”刘杰报以苦笑,扭头走往了海岸泊船
两刻钟后,在码头海贼的鸡飞狗跳中,海南营犹如神兵天降,以两艘金枪为核心,一众艨艟走舸为爪牙,气势汹汹的奔往蒲罗中码头,奔往停泊在此的海盗船与被劫商船。
“站住!不许靠近!黑骷髅商团在此办事,闲人远离!”海盗船旗舰,一艘足有五千石的三层高帮多桨船上,发出了严正交涉的旗语,伴以好易通叽里呱啦!
当然,说归说,那仅是为了表达愿望,没谁相信几句话就能说退杀气腾腾的来舰,于是,留守船只的海盗们,除了少许上岸报信去的,多已惊叫着奔往各自站位,企图起锚升帆,避走保船,只可惜,相比血旗战舰的速度,海贼船启动可没那么快。
“呜呜呜”“咻咻咻”来舰之上,血旗军兵早已经得令,见到双方距离靠近,一下将已经准备多时的投石抛了出去。继而,守在船载床弩边上的血旗军兵,也瞄准方向,敲下机括。其间,不知为了奉命留下活口,还是为了留下贼船与商货作为战利品,倒是仅有射向敌方小船的床弩才配上了神火油。
“砰砰”床弩巨枪飞射而出,三艘最先逃窜的海贼小船顿时中招。且不说船体破裂,那骤然升腾的火苗就已足够凶残,扑打水浇皆难有用处,直令小船上的贼人吓得哇哇大叫。
童飞要的就是杀鸡给猴看,不理会海贼们的叽里呱啦,令其挥动间,投石与床弩继续。它们有的掉在水中喷溅出巨大浪花,有的砸在船上砸出个大洞,而血旗军打击更多的就是启动更为方便的舢板小船。于是,接连有小船翻沉入海,抑或大火升腾,直吓得小船上的贼人连忙跳水,更吓得它船贼人噤若寒蝉。
“嗖嗖嗖”双方继续靠近,上千箭矢从血旗战舰上射出,直扑码头上的十数艘海贼大中船只,直接打断了甲板水手的忙碌,也打断了大中舰船的逃走可能。于此同时,对贼人小船的摧残已近尾声,不消片刻,数百石以下的贼船已然所剩无几。
可怜黑骷髅海贼留下守船的总计也就二三百人,眼看情况不妙,大船上一名披甲之人趁着箭雨间歇,冲至舷边对童飞旗舰大声呼喊,可惜没人听懂。见无回应,血旗军进攻依旧,那厮连忙改换口音,接连数换,最终竟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叫道“投降!投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