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庞俊目光一闪,旋即附和道,“看来,方才南岸的那场骑战,还是叫匈奴人感受到了我血旗军的凶狠,起了震慑。”
“仗打到这里,我等已然占足便宜,预先布置也几乎用尽。若再鏖战,乃两败俱伤的对耗之局,对双方皆非好事,却不知那刘聪能否想得明白。得,还是再提醒他一下吧。”祖逖扫视南岸几近收尾的战场,淡然吩咐道,“传令苍狼一、三军团,集结于小丘之西,与匈奴中军作势隔岸对垒”
视线回到小丘之西,床弩够不着匈奴人了,河中的血旗军兵却不依不饶的发出了恶毒的谩骂攻击“匈奴兔崽子们,来啊,有种别跑,来打我啊!哈哈,胆小鬼,没卵子就滚回草原寻老娘吃奶去,哈哈哈”
河水北岸,刘聪一方稳下脚步,稍一清点,伤亡不过四五十人,这个数目对于千军万马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关键却在于大象被蚂蚁打了脸,第一时间竟还选择了退却,憋屈羞愧啊!反应过来的朵桑皮一脸羞恼,上前向刘聪请命道“殿下,末将这就率些人马,用火矢去将河中那些小船给点了!”
承受了严重打击,有人疯狂,有人清醒,刘聪毕竟有着雄主之资,见识到了血旗军的凶悍战力,此刻倒是去了赌徒心态,偏向了后者。扫视战场地形,他淡淡道“水军有着女墙保护,又可随时汲水灭火,人去少了徒然受损,人去多了,他们若是不敌,自可撤往小丘所在河道,受两岸预伏箭手保护,徒姑奈何”
“隆隆隆”刘聪话音未落,便听河水对岸再度传来蹄声轰鸣。抬眼望去,却见对岸的血旗骑军除了少部分犹在追缴残敌,清理战场,约有八千多的大部主力,正在集结于小丘之西,距河岸一箭之地,迅速列阵齐整,以杀气腾腾之势,与匈奴中军的万人大军隔河遥遥对峙,配合河中水军的叫嚣,颇有悍然邀战之意。
“殿下,血旗军这是挑衅,直娘贼,太过嚣张了!我等设法绕过河水,前去与之决一死战吧,定要将之挫骨扬灰!”朵桑皮也顾不得河中那点水军了,不过他倒也少了狂妄,不忘建议道,“要不,刘缺所部既已无需救援,不弱将之调回,合兵一处前去吧。”
“哼,血旗军对岸挑衅不假,可是,我等万骑前去或有机会一战,可胜负难料;但若两万人一起杀奔过去,朵桑皮,你以为血旗军会傻乎乎的以寡敌众吗?”刘聪轻轻摇头,语带颓然道,“别说对岸的骑军,便是小丘步卒,他们皆可通过浮桥随时南北转移,我军却无反制手段!唉,只恨我等陷入对方预设战场,叫其水、步、骑可以彼此呼应,可战可避,尽占主动啊!”
刘聪话到这里,朵桑皮以及其他胡将已然看出,刘聪有了认栽退兵之意,面面相觑之后,皆不再言。其实,目睹了对岸那场骑战,他们除了愤怒不甘,心底又何尝没有悲观之念,总不好平白在这儿拼光老本吧?更何况,他们是身处弋阳客地,天知道血旗军剩下的三万多后续人马何时抵达,万一再给己方归路下个绊子呢?
“殿下,既然血旗军之前会对我等放火烧山,我等不妨也烧他们一把!”这时,刘聪的那名亲兵统领却是眼前一亮,咬牙建议道,“倘若能够将他们逼出小丘,多少也能乘其渡河之机,斩杀部分,出上一口鸟气!”
“好好好!”一干胡将皆面露喜色,纷纷吵吵起来。对此,刘聪没再反对,左右也没甚消耗或者危险。本来嘛,杀人放火可是他们匈奴人的强项与爱好,这个建议可谓正中他们下怀,既然碰上硬茬,杀人困难,能够点把火杀杀气也好呀!
“嗖嗖嗖”不一刻,小丘西侧,上万匈奴胡骑纷纷搭弓上箭,挂上油脂火捻,有的还辅以硝磺。继而,他们怀着希冀,将饱含愤怒的火矢,一拨拨射往丘林,伴随的,还有叽里呱啦的狼嚎怪叫。
万人放火可非等闲,即便没有血旗军那种凶残的神火油,大火也很快在丘林间燃起。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