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准确说就是对方雷火神器发威的短短片刻,其实,直接死于炮火的骑兵每个侧翼最多也就五千,这虽惨重,却不致命,关键是大面积的战马惊狂,才最令人绝望,直令一切败坏得再无挽回可能!
与所有被纪某人坑过的战场对手一样,深沉隐忍如他,此刻也有一股疯狂的冲动,那就是冲上血旗望车,指着纪某人的鼻子怒斥一句,你丫在搞啥,能不能讲点规矩,尊重点对手,真刀真枪好好跟人打一仗成不成?
“大单于,快走,快走吧,敌军马上就杀过来了,队伍根本不及收拢整顿啦!别管那些半岛步卒了,逃命要紧啊!”一名麾下军将窜马近前,急声叫道,“大单于,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有您在,我慕容鲜卑就一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啊!”
毕竟是史册级别的枭雄人物,一经提醒,慕容廆旋即恢复清明,痛苦的再扫一眼战场,血旗骑军已然接阵,鲜卑骑兵仍有近半惊马未能恢复,阵型更是混乱不堪到无法收拾。长叹一声,他心知骑军败势根本无法挽回,半岛步卒那就更别指望了。于是,他再不犹豫,一边拨马西逃,一边厉声喝道“走,吹号,全军撤退,退往鹿山城!”
只是,号角声并未如慕容廆预料一般的响起,他左右一看,直娘贼,自己的亲兵们大多依旧在跟坐骑较劲呢。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他催马前窜,劈手夺过一名亲兵的牛角号,和着英雄泪,仰天猛吹“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同一时刻,撤退亦或说是逃跑的命令号角,也在战场南侧宇文鲜卑的骑群中响起。相比慕容廆,人家宇文屈云可是拜其所赐,经历过比这还要惨痛的失败,哪怕稳住战马用了更长一点时间,可人家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先保命要紧呀!
情知大败难挽,慕容廆与宇文屈云这两位远来驰援的草原救星,带着陆续稳住战马的鲜卑残兵们,毅然决然的撒蹄子逃了。至于半岛三家的那些步卒,本就在与血旗前阵艰难支撑,更加蒙昧的他们,直接被骤然降临的天雷神火吓得腿软脚软,赖以镇场的鲜卑骑兵再这么一逃,得,咱也逃吧!至于督战队,但敢挡路,做掉他丫的!
兵败如山倒!半岛步卒们纷纷转身,丢下兵器,甩掉衣甲,撒丫子跑路,比不过撒蹄子跑的快,比别的步卒快就成。至于那些跑不快的,或是太过腿软脚软的,甚或直接感受到神谕倾向血旗军的,索性跪地乞降了事。
“嘀嘀哒嘀嘀哒”军号嘹亮,令旗狂舞,血旗望车上,纪某人更是亲自擂起战鼓。痛打落水狗是任何军伍的长项,骑兵追杀逃骑,骑兵拦截步卒,步卒追杀步卒,黄阳坪上,随之上演起了你追我逐的大戏!
由是,一场决定半岛命运的,三十万人级别的大战,随着火炮发威,带动惊马狂乱,带动鲜卑骑兵落败,再带动全线崩溃,就此,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半岛联军转眼便一败涂地。开战至今尚不足一个时辰,其溃败之快,溃败之惨,用虎头蛇尾都不足以形容
刨除清理战场与四出追杀的军兵,下午未时,纪泽带着保持建制的五万大军,惶惶然推至黄阳坪西缘。这里是战前的联军大营,此刻连留守带溃回的半岛步卒还有两万,已被骑五军团一部团团围困。
还别说,百济虎将解仇够胆气也够恪尽职守,不似弁韩金雄、诚韩箕古曜以及宇文屈云和慕容廆等其他四方主将,他竟然没有带着亲骑直接跑路,而是甘愿留营组织死守。只可惜,半岛步卒们可没解仇那么高的觉悟,血旗军仅是推出箱车,让火炮对着营寨轰上一轮,胆气全丧的半岛残军们,便即哗变,集体绑了解仇,哭着喊着开营投降了
中军大帐,诸将侧陪,纪某人盎然端坐,有亲卫带上了五花大绑的解仇。对于这名百济数一数二的重将,纪泽早闻其名,如今细看此人,年逾四旬,虬髯横眉,背挺如枪,右脸颊上有一道半尺长的刀疤,配以那双毫无退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