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不想昔年年少轻狂,义气之语,士稚却还记得如此清晰。”刘琨闻之,一时面显怅然,俄而,他复又苦笑道,“不过,士稚却也多心了。此番血旗军七十万入主河北,匡扶汉家江山,解黎民于倒悬,且不说过往已有大兄舆之书信,如今琨之麾下,区区仅有残兵万人,携一应家小,苟活于山野之间,今日不知明日,何敢螳臂当车,与贵军争雄?”
纪泽闻言心中欢喜,面上则劝慰道“越石兄何必如此谦虚,昔有苏武牧羊于北海,今世则有你刘越石孤守晋阳。若非有你一力坚持在匈奴后方掣肘,只怕中原更早便已沦为匈胡牧场,而非今日之乱战不休,汉匈犬牙交互。越石这等民族精神,足可光耀史册,纵比卫霍也不妨多让,便是不及其功,也系国势糜烂,而非越石不力也”
郎有情妾有意,双方会面一团和气,接下免不了人员介绍,互道寒暄,继而在一应军民的欢声笑语中入城。要说刘琨乃中山晋王的嫡系后嗣,比刘大耳朵要真的多,这中山郡正是刘琨的生长之地,此前也曾一度以此为据点,募兵抵抗匈奴,可惜后被王浚联合鲜卑人驱走。如今他以这种方式返回,对于他自身、血旗军以及中山百姓,倒也算是皆大欢喜之事。
一场简约却颇高规格的欢迎午宴之后,纪泽撇开一应谋臣将领,拉上刘琨来到行营书房,二人对岸而坐,品茶私聊。用上朋友般的直率口吻,纪泽开门见山道“你我与士稚算是兄弟一场,越石兄私下称我子兴即可,今日你我相谈,也无需客套含蓄,一切直言。某先说了,某希望你与麾下并入我华国。当然,你等坚持抗胡,皆堪民族英雄,功名利禄,华国决计不会亏待。”
这是来细肉了,刘琨端正身形,借着稍许酒劲,现出昔日的跳脱神情,呵呵笑道“既如此,某便妄自不逊,依旧称你一声子兴老弟。咱携家带口前来投奔,子兴意欲如何安排,只管道来。”
以双方如今形势与地位,纪泽确也不需与刘琨玩什么花言巧语,自认也辩不过这厮,是以,他只管给出价码“首先,某要求你的麾下完全并入我华国,是打散整编,分散安置的那种。而你越石,我华国如今最高爵位只有侯爵,所以只能将你降公为侯。你那般麾下,另有三个伯爵、六个子爵与十二个男爵可封。”
刘琨嘴角抽了抽,也算心理有备,依旧静待下文。纪泽续道“放心,你等抗匈经年,某是要树为典范的,官职上不会亏待你等。先说越石你,士稚将从西越都督转调为河北都督,你便去接替他的职务,扼守海上丝路,交往东西各方势力,正适于你,相信有士稚相助,你当可顺利接手。至于你那般麾下,从军团主将或州郡主官向下,量才录用。当然,我华政分家,想要独掌一方却是不能。”
刘琨的面色顿时好看许多,纪泽并未将他与麾下有名无实的高高挂起,开出的都是实权职务,相比他们如今仅仅占有并州东北晋昌郡的半郡之地,主要混迹太行北部山区的落魄境况,甚至有点鸡犬升天,的确很有吸引力,他也可以更好的说服麾下投奔华国了。看来,纪泽确如其所言,想要将此番的招降吞并与抗胡之事放到一起,用作宣传典范,倒是皆大欢喜。
见刘琨神色,纪泽笑道“不止于此,某可是素来看重底层。只要是你麾下兵马,我方便会按照血旗战兵待遇加发一年薪俸,而且,但若曾经抗胡有功,是抗胡而非内战,我方皆可按照血旗军规加以论功升衔,赐爵授田。而寻常百姓,则可志愿迁入河北甚或海外,待遇雷同华国公民。”
“哈哈,子兴如此大手笔,只怕消息一出,我那般苦兄弟从上到下,转头就不会再认我这个主公啦。”调侃一句,刘琨正色道,“华国所给待遇足够优厚,琨在此谢过子兴照顾。不过,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