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手来看押这么多俘虏?那些汉人也就罢了,先饿上两天再说,至于其中的胡人,不如直接将之都杀掉了事,也好祭奠我那些战死弟兄!”
要说被胡人屠过村的梅家村人,可都是强烈的民族主义者,一度受辱的梅倩或许更甚,因此梅腾的建议着实令她有点动心,毕竟血旗军规里禁止虐俘,却无严禁杀俘。不过,就在梅倩将要点头答应的当口,恰有科其塔兴冲冲赶来,却是为了向梅倩讨要明晨南下的一应军令。
待得事毕,看着科其塔远去的背影,梅倩嘴角抽了抽,不无丧气道“算了,还是莫要将汉胡俘虏区别对待吧,有碍我军内部团结。传令下去,立将千夫长以上的将佐俘虏悉数斩杀,余者连夜开展思想教育,忆苦思甜乃至浴血批斗,再铲除一批罪大恶极之辈,余者便分散羁押在山外大营。哼,如今他们便是想要逃走,又有哪里能比我华国治下要好?”
处理完俘虏一事,梅倩再度将目光投往山火,继而又投往西方,眉头始终蹙起。就在梅腾有点不耐之时,她忽又问道“子羽大哥,我军若是就此经山陉西行进入壶关,敌军能够随时侦查清楚吗?”
“呵呵,山里可是咱太行军团的地盘,此前早被我军封锁,敌军探哨想要贴近山陉侦查,那基本就是找死。”梅腾一脸自信道,“不过,靠近壶关之处,双方探哨犬牙交互,只怕匈奴探哨可以大致远观。”
梅倩眼睛一亮,顺手打了个学自纪某人的响指,目光中的狡黠直令许久未见的梅腾浑身不适,却见她浅浅一笑道“看来,还得委屈子羽大哥带上一队‘败兵’走上一趟壶关了,回头就出发”
是夜四更,壶关东门,一支五六百人的兵马从东方山陉急急而来,看那炬火的西一堆东一溜,再听其抵达关门之时的嘈杂喧闹甚至哭爹叫娘,哪怕隔得很远,也能猜出这九成九是一支败兵。或因两个时辰前就有快骑提前送来过信报,这群“败兵”并未受到多少刁难,很快便被放入了城内。而从炬火密度的提高,足见壶关东门的防御随之提升了一个量级。
半个时辰之后,西门之外,匈奴大营,中军后帐,正搂着一名妙龄女子酣睡的匈汉征东将军刘畅,被他的亲卫长小心翼翼的唤醒。瞪着惺忪睡眼,刘畅一脸不悦道“是汉狗出城,还是山里的散兵,又在玩那讨厌的疲兵之计吗?不是说了,加强营盘防御便是,莫要吵某睡觉!”
“呃,半个时辰前汉狗已经闹过一次,照例看,预计下一次还得半个时辰,卑下可不敢为了这点小事吵醒将军。”亲卫长陪着小心道。自家大帅是正宗匈奴皇族,脾气可不太好。
看见亲卫长嘴巴不断开合,却没听清说啥的刘畅这才反应过来,随手取出耳中塞着的棉团,他竖起耳朵片刻,遂给了亲卫长一巴掌,怒道“半夜三更的,营内营外又没甚动静,你进来吵个啥?”
兴许被巴掌抽习惯了,亲卫长依旧笑容可掬,更是带着谄媚道“大帅,是我方探哨传来急报。昨日傍晚东面滏口关方向起了大火,大帅当时不是推测石勒军可能攻克滏口关了嘛,您真是神机妙算,智比孔明呀。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壶关东门果然来了一队五六百人的兵马,被放进了城,一看那乱糟糟的架势,就知是群败兵,定是从东面滏口关退下来的,想来石勒军真就破关了。”
被亲卫长捧得舒坦,再听得好消息,刘畅的恼火也去了九分,他以一副高手点评的口吻道“嘿,本帅虽急于收复壶关,可石勒军担心后路被断,他们自当比我等更为着急,就该狗急跳墙,玩命破关。直娘贼,有消息说血旗军可是来了七十万,连本帅听了都心里发慌呢。”
说着说着,刘畅的神色也不免沉了下来。他这个征东将军主掌太行南段的防线,涵盖上党与南方的河内郡一带,原本不无提防石勒这个二五仔的意思。但如今,血旗军杀入河北,石勒大军看架势难以抵挡,他便要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