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也愈加接近了中军大帐。三千轻骑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劈砍踩踏,枪挑箭射,一路横冲直撞,更是撵着营啸发狂的民壮,从西向东排山倒海般的推了过来,将本还勉强有望收拾的中营,也彻底带入了无尽的混乱
“大帅,乱兵就要冲过来啦,咱们算上亲骑,这里仅仅聚集有三千军兵,不少还失了兵甲马匹,只怕难以抵挡。为大帅安全计,不若先行转移阵地,去营外暂避一时,也好安心指挥作战呀!”亲卫长凑近,很贴心也很含蓄的建议道。
“啪!”亲卫长的脸上又多了一记耳光,且远远强过寻常,只听刘畅歇斯底里的叫道“跑什么跑,敌军也就不知哪来的五六千骑兵,倚仗的仅是天黑混乱而已,焉能就此歼灭我数万大军?卯时已然不远,只需撑至天亮,众军恢复建制,我等必能击溃来敌!大匈勇士们,跟本帅杀,决不可叫汉狗轻易夺了大营!”
莫赞刘畅是多么的悍不畏死亦或忠臣无双,对那动辄轰鸣震天的火炮,他心底也扑腾着呢,可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失军败逃之后的凄惨下场,但有万一的可能,他也不愿放弃。是以在吼罢之后,他遂留下一名平素不喜的部将,带着一应没马的军兵列阵死守中军大帐,自身则率着汇集左近的亲骑与其他骑兵两千余人,选了个既远离火炮又远离敌骑的营盘方向,一个猛子就杀奔,呃,是窜溜了过去
与之同时,壶关西门,飞凤帅旗之下,梅倩面显欣然的收起千里镜,翻手掏出一块华兴工贸最新出款的爱心牌怀表,掀盖瞅了一眼,复又抬头看了一下东方天际,淡淡令道“传令下去,剩余四军苍狼骑出城整队,随时待令总攻。还有,将第一进攻序列交由步八军团的暂编骑兵曲。”
旗牌官与一应军将应诺下城,现任骑三军团主将的潘权却是稍慢半步,不无抱怨的低声道“大帅,我等千里迢迢而来,夜袭主力又皆我方弟兄,可前锋领军归纪庄将军也就罢了,这总攻序列也以步八军团为首,只怕弟兄们心头不爽呀。”
“甭是你自己心头不爽就好,哼,都抢功抢成习惯,忘了团结一致了是吧?”瞪了潘权一眼,梅倩冷声道,“回头你去问问,看谁若有意见,转头某便奏请大王,调其去太行三十六寨驻守八年,却不知潘将军有意否?”
面色一垮,潘权一个哆嗦之后,立马大步离去,口中则赔笑连连“没,没,真没意见了,大帅您忙,俺去集结兵马了,您忙”
“哒哒哒”“砰砰砰”匈奴大营,刘畅与他所率的骑兵,已然化作一条恶龙,在中营左右奔突,一沾即走,避开前营稳健压来的火炮与重骑之余,一路收拢散兵游勇,至于遇上慌乱挡道的自家军兵,只管撞开了事。
还别说,刘畅确也算是一名沙场骁将,他这一番以乱打乱,避实就虚,身后的兵马倒也越来越多。待得它在中营转了一圈,并伺机避开营啸洪流,冲破一支血旗千人队的拦截纠缠,窜至后营的时候,一回头,嘿,尾随他的匈奴骑兵竟从两千余人增至了近四千。
只是,借着愈加驳杂的火光,刘畅却也不出意料的发现,他的中军大帐已然从视野中消失,中营也已不再有任何大规模对抗的场面,只有人喊马嘶,奔乱喧嚣。甚至,敌方那横扫一切拦路虎的火炮,好似也许久没有寻到值得发言的目标了。
抹了把脸上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刘畅的视野更清晰了些许,抬眼看处,东方天际已然多了一缕鱼肚白,他顿时一喜,放声大笑道“弟兄们,天就要亮了,营中尚有大量勇士在苦苦支撑,我军依旧远多于敌军,只要我等继续”
“嘀嘀哒”就在这时,东方的壶关方向,蓦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在群山中回荡,伴以隆隆轰响的万马奔腾,霎时打断了刘畅的叫嚣,也打断了他的最后一点希望。
刘畅瞬间明白,敌方仅仅派遣六千多骑前来袭营,并非兵力不足,而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