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远亲则贬为从民,悉数流放海外,同时,家产超没,奴仆开释。用脚趾头想想,那些能在匈奴治下经年不倒的本土家族,没多少能够与华奸撇清干系,其下场不严可知。
除暴也须安良,通过批斗恶徒与忆苦思甜,申明完毕民族大义的血旗军,旋即向底层百姓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无它,户田百亩,免税免征一年,乃至十税一的常年法定上缴,这些在匈奴治下想都不敢想的政策法规,已然足以吸引绝大多数难得温饱的底层百姓。如果再告诉他们,接下几年上党将作为华国与匈奴的拉锯战场,家贫如洗的他们何来留恋?
纵有部分不愿搬迁的本土家族,此前在匈奴治下却也艰难求存,无甚劣绩,血旗军秉持自愿原则,不会强行搬迁,更不会栽赃陷害,但是,他们的钱粮兵甲、奴仆私兵却不能用以资敌,留点口粮,其余能搬能迁的绝不客气,打张白条,有本领他日迁去华国治下兑现。
当然,仍有不愿迁移的,那好,每个家族都有嫡庶之分,有远支近支之别,过得不错的与不愿搬迁的往往仅是那些嫡系主支。既然是自愿搬迁,血旗军按照华国规矩,绝不允许家主干涉庶支远支的去留自由。如此公平正义,有礼有节,但还牙崩个不字,亦或居中阻挠,那就是鱼肉百姓,是对抗王师,血旗军的屠刀可真就要落下了
潞城一夜,血旗军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兼而扶危济困,顺应民心,遂以匡扶正义的名义,以无可挑剔的作法,以无可质疑的正面形象,终于博取了潞城百姓九成五的志愿移民,到了天明,潞城已然多了两支暂编建设军团。而再接再厉的血旗军,则乘骑继续出动,分兵攻略上党其余各县,呃,该说是攻掠。
必须感谢刘畅为了围攻壶关时的兵威浩荡,此前从上党各县抽调走了大量主力,壶关大败后又下令匈奴军撤保三陉,既无战心又兵力空虚的上党各县,守军不是匈人闻风而逃,就是汉人献城乞降,从而令血旗军不到三日即占据了上党全境。至于匈人溃败前的烧杀抢掠,则因血旗骑军在第一时间的四方游弋而方兴便艾。
随血旗军一道推至上党各县各乡各村的,自是其在潞城的一应迁民套路,大义所向,无往不利。一时间,上党的水陆两路,车马舟筏,络绎不绝,百姓扶老携幼,大包小包,怎一个滚滚东去喜奔前程,直将龟缩三陉亦或逃潜山林的匈人们看得目眦欲裂。
难辞其咎的刘征东委实看不下去,数度遣军杀出孟门关,意欲阻扰添乱,怎奈皆被守株待兔的血旗骑军一通海扁,终因势不如人而怏怏作罢。而当五月初大批匈奴后援杀来之时,故地重游的刘畅,所见者业已是上党盆地的一片空山幽谷,此乃后话不提
三月二十八,就当匈奴人所据的上党被血旗军撒欢搬迁的时候,东南数百里外,被石勒的羯胡势力所盘踞的司州北部,包括其中枢所在的襄国,则正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一片晦暗,气氛之紧张,简直压得常人都不愿出行。
伪汉镇东大将军府,正堂之上,诸公端坐,却一片死寂。本属石勒的主位自是空置,左席武将的上首为襄国留守大将石生,右席文臣的上首则为幕府长史刁膺,一总十数名石勒残部的中枢高层,却是不得不来此进行每日的联席议事。不过,或因他们知道得更多,此间的气氛显然要比民间更为阴晦。
事实上,对于羯胡中枢的一应高层而言,这段日子的人生际遇真可谓大起大落。旬日之前,收到石勒轻取蓟城的捷报,更有宿敌王浚老儿被押解而来,那是如何的前程似锦,再奉令将王浚斩首于市,又是多么的万众归心,眼见大业将成嘛。可没两日,随着一条条噩耗带着恶风扑面而来,局势转瞬便大幅翻转。
数十万血旗大军汹汹而来,南方水路被断,西方山陉被断,再有石聪大军夺关未成反而兵败身死,更是丢了前沿重镇邺城,而最令一切直坠谷底的,则是今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