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名,他日过了太行,大家都安全了,石某宁愿领受主母与少主的责罚!”
石生的请罪没人相信,可他的其余言辞却切中了大多人的心坎,且不说本就想走的人,便是石朗这等主战派也不得不承认,就襄国当下暗流涌动的局势,已然犹如一个随时爆发的火药桶,石生这一折中的无奈安排,或许也是避免大规模内部冲突,尽多保全羯人元气,保全所有人利益的最好办法。
“大都护拳拳之心,何来罪过,何来责罚,但能护得我儿周全,便是大功一件!”年轻的刘氏显然不太适应这等场合,但也言简意赅的及时表了态。
这时,之前同样觊觎羯人首领位置,没少给石生下绊子的重将石堪,也是第一个提出横穿太行的羯胡高层,以顾全大局之态,起身拱手道“大都护拳拳之心,石堪佩服,某亦愿意奉少主西去,大都护但有所命,必不敢辞!想来,石朗贤弟虽有不甘,之前甚至有所顶撞,也是为了先主之仇,为了我羯胡大业,而今到了这等关键时刻,自会精诚团结的吧。”
“哼!”石朗冷哼一声,却未言语,显是默认了撤离一事。几大巨头连同主母刘氏都表了态,殿中一应将佐遂不再多言,就此结束了由石朗挑起的有关撤离的争端。
不过,石生就欲开声谈及具体撤离事项的时候,石朗竟然又有了主意“我等西向撤离的确无可置疑,只是,那些缺席会议者,显是意欲留下投敌,我等却不该就此放过那些吃里扒外之辈!况且,便是将他们全都杀光,将襄国烧个精光,也好过白白留给华国!”
“对!对!对杀光他们,抢光他们,烧光他们”殿中随即吵吵起来,大多人面露兴奋,却少有不忍,好似忘了那些人不久之前还与己方处于同一战壕。至于什么保留羯人元气之类的仁慈说法,连石生都没好意思再提,毕竟大家都是属狼的,谁都不信谁会仁慈,偶尔遮羞还好,说多了反而令人生疑。
“报!急报!快让开,急报”就在殿中群魔乱舞之际,府外突然传来急促蹄声,伴以一声声嘶吼,顿时浇灭了殿中群狼的激情。
不一刻,一名风尘仆仆的信骑浑身汗污,背插着小红旗,跌跌撞撞冲入殿内,伏地叫道“禀主母,禀大都护,北线急报,血旗大军占据三台之后,步卒停歇休整,却有大约两万的骑军今晨已然南下,来势甚急!”
扫视适才还兴奋激昂的诸将转瞬变得沉默甚或惊惶,刁膺眼底有丝戏谑一闪而逝,干咳一声,他打破殿中沉寂,略显惊惶道“主母,大都护,诸位,我等携带步卒与眷属进山,最快也须两日,而血旗军来势太猛,以其骑军脚力,快则一日多,慢则两日,便可赶到襄国,若其闻讯中途直接折向,只怕最快两日半便可赶到山口。是以,时间紧迫,我等理当今晚就走,需知外面还有小股血旗骑军随时骚扰呢!”
“对,对,刁长史所言甚是。大都护,时间刻不容缓,我等随身之物都已收拾得差不多了,即刻起行吧。”刘氏也慌了,忙出声附和道,看向石生的目光满是急切。有这二人带头,殿中不少将佐也随之附和,喧嚣声再起,唯独没了方才的那份激情。
故作一脸无奈,石生终是沉声道“既如此,我等便连夜出发,左右大家能带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回去后立即收拾动身,子时大军将在西门外准时出发,过期不候。现在,本将简单安排一下各军及其眷属出城路线的分配,还望各位管束部下,莫要自相延误”
“最后,本将再提醒两点。其一,无有代步工具的老弱妇幼,最好莫要随军,我等途中可无法照顾迁延,待得此战终了,他日自有相见机会,相信华王假仁假义,倒也不会难为他们。”转向石朗,石生厉声道,“其二,那些有心再烧杀一场的将佐,在大军撤离之前决不可动手,否则引发城中大乱,导致大家无法及时走脱,哼,人人共击之”
两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