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自家好处,还是不得不来。”翻开衣袖,露出胳膊上的内甲,魏复笑道,“当然,将军想要留下曹某,也绝不容易。而且,此时曹某若有闪失,关中之地多会沦入江南之手,想来将军应是不愿吧。”
“卧槽,你小子果然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还好咱第一次就看你小白脸不顺眼,防了一手。”纪泽佯作愤愤道。二人一边挖苦调侃,一边坐倒案后,却皆默契的使用旧日称呼,不提皇帝国王之类的敏感头衔,气氛虽不和睦,倒也算不上仇人眼红。
自有侍从各自奉上清茶,彼此端杯遥敬一礼。抿了一口,纪泽本想再来点阳春白雪渲染一下气氛,可嘴巴动了动,终觉彼此都非什么高洁之辈,遂进入正题,冷声问道“你说自己今日为了好处而来,凭甚?莫非以为某主动邀你,便会甘做冤大头?”
“呵呵,将军心知肚明,如今天下,唯有将军最强,汉家各方皆全力提防将军;将军偏又高呼祛除胡虏,逼得匈奴与塞外胡人不得不与将军为敌。此乃群狼伺虎之局,合纵天成,将军寻来曹某面谈,自是为了连横。”魏复也不讳言,直截了当道,“既要连横,将军自须给曹某一些好处用作诚意。曹某也不贪心,就要些粮食。将军高呼恢复中华,总不愿手中大把余粮,却坐看关中汉民忍饥挨饿吧?”
“哼,当今天下,我华国最强?你小子虽从我血旗军学得许多,却因心有复国直念,不曾学得开拓胸襟。”纪泽冷哼一声,撇嘴斥道,“天下之大,远非我中华一隅,单那极西的大秦,疆域、人口、军力乃至综合国力,便不亚我强汉鼎盛之时。除此之外,向西尚有安西与天竺,其国力皆不亚我等现有任何一方势力。”
“呃,好吧,将军的确开拓得够远,那曹某不说天下,只说故汉之地如何?”魏复略有尴尬,遂不服气道,“左右将军所言之地山高路远,尚还不足以影响我故汉疆域的势力格局。”
“这么说就对了,粮食之类,我华国的确颇有富余,但那是百姓辛劳所得,决计不会白送,一贯两石,你尽管买去,反正你寇掠四方,当不缺阿堵之物。”纪泽小爽了一把,口气也变得真诚,“终归你也出自我血旗军,同根同源,治民理念也颇为相近,此前更不曾真正害过我血旗袍泽,还与孙介成那个没出息的成了姻亲,能和平相处,某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魏复闻言一喜,却直接忽略了纪某人的真诚做派,他旋即狐疑道“粮食这等战略物资,将军都答应得如此爽快,却不知需要曹某做些什么,不会单是希望曹某日后不要参与合纵这么简单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某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积蓄了实力,莫再参与中原逐鹿,日后率众继续流徙,一直向西向西再向西,直至打过葱岭,带着数百万汉民在那边开疆扩土,称王称霸,再也别回汉土!”语气幽幽,纪泽正色道,“当然,某也不会平白让你去送死。待你出了雍秦,除了粮食,某还可向你寻常军需;若你出了玉门,某更可神火油;若你过了葱岭,某甚至可以向你输送汉民。”
看着纪某人的一脸真诚,魏复很想上前啐其一口,当然,他很有涵养,所以,他忍了。边上的魏义则代劳斥道“华王殿下未免想得太过美好,这是叫我关西军为你华国打生打死,一直卖命至葱岭,天下哪有这等好事,难道华王是将我等直接看做麾下兵马了吗?”
斜了眼魏义,又看了眼不语抿茶的魏复,纪泽淡淡道“纪某不愿与你等开战,徒耗人命,然始皇之后,我汉家便崇尚大一统,只有贵方去了葱岭以西,你我才能真正化敌为友。否则,你我皆心知肚明,彼此之战迟早必不可免。”
魏义愈加不爽,直言反驳道“那为何不是你华国退出中原?你等在海外开疆拓土不是很好吗,为何非要前来中原争夺江山?”
“其一,我华国若是不来,只怕如今河北已然落入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