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你凭甚抓捕于我?如此对待报效之人,华王就不怕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你曾因被不慎弄脏衣服,便当街驱奴殴打一名无辜老者,至其伤重不治而死,焉有资格参与恩科?这般恶徒,不抓你抓谁?”黑衣官员再度冷哼一声,撇嘴不屑道,“至于士人之心,我华国义务教育已有十年,何缺一二士人?况且,似你这等毫无仁心之辈,也配称士?”
待得抓捕完所有的名单之人,黑衣官员遂率众离去,临走之前,或觉方才自个闹了个瘪,他扫视一眼院中余人,臭臭撂下一句“诸位既欲在我华国为官,便须知晓华王曾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诸位还当少与那些为官不仁之辈走动过密,免得坏了自身德行,日后犯在某家手里。”
“敢问贵官,啥叫红薯?”然而,就在黑衣官员施施然出门之际,那名颇为夯货的年轻士子憋了半天,终是没忍住,壮着胆扬声追问道。
卧槽!那黑衣官员好险没栽了个跟头,回头端详夯货士子好一会儿,确定其人眼内满满的求知欲,并非拿自己开涮,这才捏鼻子回道“年轻人,想要为官,多学些实务,莫要死读书,莫要读死书!至于所谓的红薯,乃一种源自美洲的粮食作物,可烤可煮”
黑衣官员走了,留下院中一众人大眼瞪小眼。良久,夯货士子忽然说道“各位,武郡臣之前在午宴上所言的为官之道,我等是该借鉴,还是应该摒弃?”
无人回答这位夯货士子,院内回复沉默,直到第一个中年官员默默离去,众人便纷纷散了。而夯货士子最后只得跺跺脚,也转身回返自己的院落,心情却是没由来的十分舒畅。更巧合的是,次日科考之际,他所遇到的明经科策论命题,正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就当高阳郡城封城抓捕之际,河北各地的血旗驻军,也在一份份紧急命令之下,以泰山压顶之势,骤然发动了针对大族私兵的一场大清洗。他们一边紧急封锁各郡各县间的交通,一边派出军兵,根据暗访名单,杀上各地大族的住处或产业,强行解除其私兵武装,并带走所有私兵人员。顺带的,一些打着商会帮派名义的灰色武装,一度还曾是纪某人的同道中人,也未幸免搂草打兔子的噩运。
一时间,刚刚战后恢复的河北变得风声鹤唳,更有些许惯于骄纵横行的士族豪绅与黑道分子组织了武力对抗。只是,纪泽为了此番行动顺利,足足调动了各地的三十万大军,那是数倍乃至局部十数倍的兵力优势,而且,血旗军发动的颇为突然,多数世家大族的目光还集中在恩科蛋糕之上,便迎来了霹雳雷霆,许多主事者还在高阳,根本措手不及,毫无组织,各自为战,混乱无章,如何能够抵挡血旗军的碾压?
仅仅三日,基本以行军速度,血旗军便雷霆扫穴,清扫了河北境内绝大多数世家大族乃至商会帮派的私兵武装,铲除了河北稳定的最大隐患。此时,高阳郡城也终于随着各地交通一起解除了封锁,除了数百被羁押审理的,以及数百恩科上榜被留下培训的,上千胆战心惊的落榜考生则踏上回城之旅,急急散播出已然不算事儿的恩科黑幕。
十日之后,华国设在河北各地的封闭营地里,已然多了五万素质上佳的集训新兵,各地的监牢之中,则一举多了数千名戴罪囚徒。而这些过往专替豪族恶绅们干些脏活恶活的戴罪囚徒,自也成为了最好的人证,配合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诉告,将一名又一名恶霸劣绅拉下马来,也将华国的河北整顿带入了又一个轰轰烈烈的肃反大潮。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非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段河北百姓念叨了数年数十年的心声,此时终于得以应验。西晋乱世,源自诸王上层的肆意妄为,却也少不了地方豪强的上行下效,能够风光迄今的各地豪强,屁股不干净的不要太多。由是,在司州,在冀州,尤其在未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