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旗军报复,届时非但豫州大军自惹危险,还将陷我大晋于危局呀。”
“用兵之道,本就凶险,哪有万事俱备只待获胜之美?此时不抓住机会,若叫血旗军腾出手来,日后只会更难更危险!”王敦瞪起了眼,怒声道“那些周边势力,谁不知唇亡齿寒,如今想必都在蠢蠢欲动,无非等待我大晋挑头而已,一旦我等发兵,他们自会”
正此时,亲兵统领急急送来一份信报。王敦打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旋即,他将信报拍在案上,怒视陶侃道“陶刺史,最新河北密报,华国昨日攻克了河内郡城,以及最后一个县城,如今已然全踞河内,且利用雷炮,他们费时两日,同样在昨日攻克了太行三陉,如今他们已经基本掌控了上党河内,正在调兵遣将,下一步便是直扑平阳!如此进军速度,你还要再行延迟,让我大晋坐以待毙吗?”
“怎么,怎么可能?匈奴人那般凶残善战,怎生仅仅几日便丢了河内上党?”书房内顿时惊呼连连,不乏气急败坏,“那里此前至少有十七万匈奴驻军,更有万常备精锐,都是猪吗?难道遇上血旗军,他们就不会拿刀了吗?”
陶侃同样面色大变,忙接过信报,越看手越颤抖,却是再不反驳王敦。他知晓民族大义,但他也终于大晋,他不愿去拖汉家讨伐匈奴的后腿,却也知道对于大晋而言,再行拖沓便意味着灭亡。这一点上,他心底其实也必须承认,王敦的决断是最符合东晋利益的,当然,王与马共天下,这一决断也是最符合琅琊王氏利益的。
“好了,我意已决,自会紧急上书言明先击后奏之事,罪责自也一力担之。陶刺史,你自行负责民政本职,无需随同大军出征。当然,粮草辎重自当由你负责,此外,请你在五日之内,征调豫州十万民壮入伍,加紧训练,直待圣旨到来,权作后援。”淡淡看了眼陶侃,王敦肃然道,“现在,本帅将率亲骑连夜北上,主持北伐战局,诸将听令”
同一时刻,拥户十余万的司州平阳,匈奴汉国都城所在。这里汇集着匈奴各部的尊贵首领,汇集着匈奴汉国一大堆沐猴而冠的王爷,汇聚着劫自北中国各处的大笔财富,也汇聚有大批劫自汉家的凄苦奴隶,说是都城,更像是一个建立在白骨堆上的销金窟。
尤其是前年华国入主河北之后,一帮被迫固守疆域而无从劫掠的强盗们,更在皇帝刘聪的带头之下,整日将过剩精力奉于花天酒地,好似担心人死了钱没花完,可劲挥霍着他们的不义之财,也令此间成为一处愈加堕落的靡靡之都。
夜幕之下,城内已然宵禁,沿街到处都有背弓持械的巡逻匈兵,大部区域也已陷入漆黑沉寂,隐隐显示了这座都城面临覆灭威胁时的惶然无助。不过,权贵云集的东北城区,此刻依旧不时传出琴瑟胡曲与酒令哄笑,与其说是对匈奴危局的不以为然,倒更像是一种醉生梦死的最后放纵!
车骑将军府,此刻却一改往日的喧嚣,只因其主靳准正在密室接待一位名为福锑的贵客。说是贵客,其明面身份仅是一名不上台面的胡商,且是两年前将产业挂靠在靳准府下获取庇护的胡商,其唯一的特别之处,只怕就是其人颇有门道,能从匈奴之外获取许多物资,甚至包括从华国。
密室之内,靳准并未坐于南向正位,而是二人东西对坐,毫无主从之态。浑一副商人嘴脸的福锑未语先笑,可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将军果然好手段,不到一年时间,便由中护军之职,一举成为国丈兼车骑大将军,并同时深得刘聪刘粲父子信任。难怪昔日我暗影物色匈奴高官以为内线之时,我家大王直接指定将军为第一对象。”
同样一脸菩萨相的靳准,闻言身体微微一震,旋即,他目露寒光,杀机隐现,厉声斥道“暗影!华国监察厅?大王!难道是华王?哼,难怪你能从各地乃至华国获取诸多商品物资,本将早该想到。你此时泄露身份,莫非以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