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的劝慰道“牛桑大叔不必泄气,仅是逃了二三十人罢了,转头咱们只要合作,轻松再杀他们个两百两千就是。”
杀你妹呀!牛桑面部一阵抽搐,愣是没有出声,看向赤班的眼神却是带上了十二分的幽怨。他可不是毛头小伙,首先想到的不是仇恨而是步卒生存。原本那位蒙兀少族长虽在牛慕斯部落肆掠,却也仅是杀了三四十名族人,侮辱些女人更不打紧,他们牛慕斯部落只需去蒙兀族长那里哭诉一番,讨要些补偿,终归还能生存下去,可现在呢?
不消说,赤牙部的这帮家伙一记狠手,杀了少族长在内的大量蒙兀族人,转眼便将事情演变成了牛慕斯配合赤牙部落袭杀蒙兀人,结果还叫别个逃走了活口,叫牛慕斯人连向蒙兀人扯个谎抵赖都很困难了。与其说赤班等人是在帮助牛慕斯部落解困,倒不如说是将之拉入了蒙兀部落的死敌名单,弄不好牛慕斯就得灭族,他牛桑找谁说理去?
无视牛桑的苦瓜脸,赤班旋即又一脸凶厉的转向牛桑身后的一干牛慕斯人,大声说道“牛慕斯部落的兄弟姐妹们,蒙兀的畜牲们俘虏得有点多,想必适才你等有不少亲朋被他们害惨了,为了你我的友谊,某将他们的生死处置交给你等,但有罪恶滔天之辈,任由你等挑出来杀了!”
“好!杀了,杀了那帮畜牲!”牛慕斯人顿时一阵骚动,草原牧民见惯了杀伐,可没以德报怨的说法,许多人都红着眼吵吵起来。
只有牛桑老族长想得更多,目光游移间,就欲出言说些什么。但崔啸不待其开口,便冷森森道“牛桑大叔,蒙兀少族长都死在了你的部落,你莫非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贵部与蒙兀人还能有的转圜吗?”
眼见二头领崔啸目光中的寒芒,牛桑一个激灵,心知自家若不照做,献上一份投名状,只怕眼前这帮恩人没准就要变成仇人,而即将被杀的,只怕就有在场的牛慕斯人了。叹了口气,心知势不如人的他,只得转向身畔一众杀意滔天的族人,压下苦笑,厉声吩咐道“杀就杀吧,他蒙兀部不仁,就莫怪我牛慕斯人不义,我部的儿郎可非忍气吞声的主!”
不一会,百多被牛慕斯人挑出来的蒙兀俘虏,都在部落中央被按跪成一排。这些俘虏也明白了什么,嘴里不断的发出声音,可惜,赤牙与牛慕斯两部的人却是毫不理会。更有一众牛慕斯人红着眼上前,刀起刀落,百多人头就此落地,一时间,朔风中的血腥味又重了三分
人老成精的牛桑倒是会做人,被逼交出投名状之后,愈加诚挚的邀请赤班一行在部落做客,而赤班见部下经过大战,也该休整,于是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双方更显肝胆相照,若非部落里满是血腥味儿,只怕就要其乐融融了。
老实说,牛桑还是不乏忐忑的。留在部落里的男丁本就不多,经过前后之战,剩下的更少了,把赤班这一行人留下不无隐患,如果这些人动点坏心思,可就是灭族之祸。但草原有草原的规矩,别人对你有恩,就该留人做客表示感谢,更何况,如今与蒙兀部落已是不死不休,他还指望跟着赤牙部并肩求活呢。
“三位贵客,如今我等皆为蒙兀部死敌,理当同仇敌忾,协力对敌。按照脚程,预计蒙兀部落得到消息后连夜发兵,明日下午就当能够杀到这里,单凭我等总计千人的兵力,只怕抵挡不住。”部族大帐,酒过三巡之后,牛桑不无幽怨道,“眼下当如何应对,想来三位发动突袭之前,便该已有考虑了吧?”
听出了牛桑话中的讥讽之意,赤班与敖巨皆有点尴尬,遂将目光聚往脸皮更厚的二头领崔啸。崔啸倒不推脱,含笑说道“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牛桑大叔也不必沮丧,或许如今就是牛慕斯部落最大的一次腾飞契机呢。”
“老朽可没三位的英雄豪气,腾飞什么的就不想了,只要能够保住我牛慕斯部落就好。”牛桑可不好忽悠,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