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醒过来?就算失血过多,可也输了大量的血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东方少就在床前寸步不离的守护着,焦急着,担忧着,深深的自责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的脸色很不好,深陷的双眼愧色难当,无有血色的双唇干而紧闭,若不是有呼吸在,他比床上一直睡着的莫忆昨还要重伤几分,看着都揪心,可是任谁劝都无用,一分一秒都不曾离开病床。
莫忆昨不醒来,东方少就会一直不清醒。
好安静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诶呦’好疼,腿是不是断掉了,莫忆昨挣扎着,渐渐有了意识,慢慢睁开双眼,闻听耳边急切的呼唤,转过头很担忧轻声问道;‘‘墨痕你没事吧’’。
‘‘我很好,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哪里痛,不要停,说话啊’’,东方少慌忙探过身紧紧握住那纤细的手兴奋到语无伦次了。
‘‘干嘛啊,一口气说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嘛,你没事就好’’,莫忆昨舔了一下发干的唇,只要他无碍就好,随即掠过一抹安心的笑。
‘‘笨啊你,不许在拿逞强吓我知不知道,确定哪里都不痛吗,不要瞒我’’,东方少既心疼又娇宠的温柔地刮了一下那笔挺的鼻尖,眼中多些清泉。
‘‘痛,腿好痛,它还在吧’’,莫忆昨嘴上很娇怨,心里知道东方少非常担心,一抿嘴刻意焦急问着;‘‘快快告诉我呀,在不在啊,我不会落残吧,在不在嘛’。
腿部的麻药早已过,膨胀的疼是难免的,她暗暗试过,脚趾有感觉,故意半真半假哭嚷着,她不要身边的人自责和痛悔。
‘小死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东方少含着泪嘴角轻扬,俯下身轻轻托起娇瘦的莫忆昨慢慢拥在怀里...,依旧笑着,泪洒在了她的肩上。
莫忆昨感觉得到,肩头忽有一片湿热不由心里一颤,好深的害怕是为我吗?清白的小脸上渐渐抹出含蕴的悠然一笑,双手环着东方少的腰轻柔盘绕过去。
不重要了,安然无恙最重要,莫忆昨醒来的那一刻强烈意识到,珍惜与失去只在一瞬间,好险在,自己还有很重要的话没来得及说,既然拥有了机会,就不会错过。
‘‘墨痕千万句谢谢都不能表达出我心里最珍贵的一句话,就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只有你’’。
虽然没有说出口,在心里千转百回已经刻满每一处神经。
病房门外的杍杭搀扶着喜极而泣的东方奶奶心悦的观望着房中的温情...
惊心动魄的时刻都过去了,不计后果的勇气是什么?是爱。
当东方少问莫忆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掉下去的,莫忆昨恍然,她清晰看到了一处桥板有两脚宽的线痕,当东方少踩到边缘时那块板颤了一下,线变成缝隙,她一惊只想拉回东方少,自己怎么掉下去的也不是很清楚。
东方少升起一股森恐的雷霆之怒,忍过,让过,机会不会再有了。
这些天东方奶奶的招牌汤是无一日重复,老人家也是倾尽所囊不惜辛劳,偏偏却感冒了,防止病菌带给体弱的莫忆昨,老韩送完汤回到庄园她是左三圈右五圈的问得极为详细。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是贪恋医院的床吗?无聊的莫忆昨胡乱翻着课本,提不起一点兴趣,看着被石膏固定的腿,很着急,爸爸就要回来了,这不争气的腿绝不能让他看到,该怎么办啊?
垂头丧气也无用,她重重呼出口气,回手拿过床头顾小南送来的试卷,转着手中的笔慢慢专注地进入状态。
终于做好了,莫忆昨一笑举过头顶的手慢慢垂下来,笑也渐渐回敛,疑问的眼神有着极强的不安。
她不知道杍杭和麦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两人同时出现,而且神情亦都很严肃正紧,她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