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伏虎看了行文却是眉头紧皱,
“兵部这些主事到底是如何想的?西夏人可是有十五万人在外头,我们手头只有八万,主动出击这不是击退西夏人,这是送死!”
下头众将闻听也是交头接耳,有人拱手道,
“大将军……那些整日时坐在临安官房之中的书呆,如何能知外头带兵打仗的情形,此令必不能遵行!”
也有人附和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将军可不必理会此令!”
韩伏虎苦笑,他在边塞镇守多年,这样的事儿也有遇到过,身为一方镇守他有临机决断之权,此令可不受,但事后必要受兵部那些人的弹劾,又要上奏折自辩,若是弄不得好,只怕还要亲自进京一趟。
只事后再难,此时却不能犹豫,当下拍桌道,
“此事由本大将军一力承担,众将听令!”
众人忙起立,
“命……全军戒备,守城不出,听令行事,不得擅自出城,违者以军法论处!”
“喏!”
众人拱手行礼,待得大将军摆手,这才齐齐行礼,鱼贯退了出去。
那一头西夏人营中,细封甘犁也是十分头痛,正与细封延商议道,
“若是那韩伏虎坚守不出,我们的粮草已被烧了大半,十五万大军每日消耗庞大,再耗上半月若是再不能攻破兰州,便只有撤兵一途了!”
细封延闻听也是皱紧了眉头,他大腿之上被那大宁将领戳了一刀,养了半月已是结疤,正一心想着报这一刀之仇,自然不愿就此离开,想了想道,
“前头出行之时,陛下不是曾让都统军带上那几名大宁人么,如今战事胶着,何不寻他们来问计?”
细封甘犁嗤之以鼻,
“这些大宁朝人能有甚么妙计!”
细封延道,
“汉人素来狡诈,擅使阴谋诡计,倒不如将他们叫来,权且听一听他们有何话说?”
细封甘犁虽说心里不愿,但现下久攻不下,他也是进退两难,再攻无人粮草,要退回去只怕陛下怪罪。
想了想便听细封延的劝,叫人请了那几名汉人的头目前来说。
不多时有人进得大帐,乃是一个中年文士生得一派文弱的样子,带着个徒弟更是文弱不堪的样儿,进来行礼道,
“都统军有礼!”
细封甘犁随意一摆手,
“坐吧!”
两人依言坐下,细封甘犁便问道,
“闻听说你们汉人最会阴谋诡计,现下这兰州城久攻不下,你们可有办法?”
此言一出那中年文士倒是微微一笑,那青年文士是眼中怒色一闪,细封氏两人看在眼中却是都轻蔑一笑,这些大宋人都是贪财的,若不是为了银子,他们又为何会里通外国为辽人四处活动,私下串联?
那中年文笑道,
“都统军想要拿下这兰州城并不是难事!”
“哦……”
细封氏二人一听立时精神一振,忙道,
“你将计谋献上,本官必会赏你黄金百两!”
中年文士拱手笑道,
“多谢都统军!”
当下却是轻言细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计谋一一道来,一席话说的细封甘犁眉开眼笑大大叫好,
“好好好!此计甚好!怪不得人都道汉人奸狡,此计若成本官决不会食言,必有黄金百两赏赐!”
“多谢都统军!”
献计之后,两人退出了大帐,霍俊熹不解低声问道,
“先生为何一定要留在西夏,甚至还要献计与这帮西夏秃贼?”
霍先生左右瞧瞧并无旁人,这才应声道,
“子湛不知,这一趟我们来西夏,一为联合,二却是为了那蒲国公世子燕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