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郎摇头沉声道,
“这位临安来的世子爷,依本将军瞧着也不是那到边塞来捞功绩的二世祖,正是因着他手下猛将不少,本将军更要奋勇在前,若是事事让人抢了先去,以后只怕更要靠边儿站了!”
依他瞧着,这位世子爷以后必有一番作为,若不趁此时借力上船,待到扬帆远航,再后悔便已是晚了!
他们在这处说话,外头西夏人细封荣也在暗自纳闷,
那大宁人其余军队藏身何处了?
正这时后头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下头人来报道,
“都统军,大宁军队突然出现在河岸边,如今已是强行渡河了!”
细封荣立时变了脸……
西夏人留了一万兵马在河边,燕岐晟领军三万多兵马前来,又早有防备,自然不会被西夏人埋伏。
燕岐晟身先士卒,自己带了人冲在前头,三万大军对西夏人的一万质子军,以一抵三,饶这质子军乃是西夏王侍卫军精税,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也抵不了如狼似虎的大宁军士。
燕岐晟带着身边众亲卫杀入敌阵之中,西夏人敢来上前来阻拦的,无一人能挡一回合,一个个惨叫哀嚎倒在马前。
此时正是天明前最后一抹黑暗,天光隐现又有黑昼不去,但见得那端坐马上的青年男子,浑身浴血,眉目狰狞,一把掩月刀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黑芒一现间面前便有人纷纷倒地,那模样分明就是阴间的鬼煞,到阳间来收割人命一般。
穆红鸾跟在他身后,手中长剑东挑西刺,将他身后护得是严严实实,燕岐晟一路杀过去半点无后顾之忧,勇往直前竟将这一万质子军军队杀了个对穿,生生如一把钢刀般将西夏人分成了两半。
“杀呀!杀……杀……杀杀杀呀!”
大宁军队人数占优,一万质子军不过支撑了半个时辰便被人灭了大半。
正此时那细封荣急忙回兵来救,山中那葛文郎察觉动静,立时喝道,
“斥候何在?”
下头有人立时来报,
“将军,燕将军已是带了人杀过了河!”
葛文郎大喜,一跃而起抽了腰间佩刀,
“小的们,时机到了,随爷爷杀出去!”
这山中的一万大宁兵立时回身掩杀,却是一前一后将那西夏军队夹在了中间。
这一番拼斗自天蒙蒙亮时,一直杀到了第二日晌午,穆红鸾手中的长剑早已不能用了,劈手夺过的一把刀也砍卷了刃,却是连着毁了三把刀,才捱到了战事结束。
三万西夏军死伤无数,只余了不足五千人护着细封荣逃往了兴庆府,鸣沙河滔滔河水已是被河边倒伏的西夏尸体,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燕岐晟坐在一块巨石上,赤着上身一面让穆红鸾为他抱扎伤口,一面下令道,
“全军整顿,清点人数,救助伤员……”
大宁军队这一回抢了先机,一番盘点下来,竟是未有太大的伤亡,四万五千人损了三千人,伤了五千余人,已算得是十分了不得的战绩了!
燕岐晟听了回报也是哈哈大笑,
“好!好!全军入山休整三日!”
……
却说那细封荣兵败回兴庆府,拓跋忽儿闻言大惊,
“这大宁军竟如此厉害么!”
细封荣捂着手臂,跪倒在地上,此时间却不能直说是自己疏忽大意,中了大宁人的计谋,只得口中称道,
“吾王,那燕岐晟确是一员猛将,且又善使计策,实难以应付!”
拓跋忽儿闻听眉头紧皱,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踱步,
“此人如此厉害,若是让他一路往西平府去与那武常安汇合,只怕西平不保,若是西平不保那本王这兴庆府岂不是危矣!”
想到这处不由暗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