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见他神色黯然下来,便问道,
“先生为何不欢喜,可是因为没有两情相悦的人么?”
顾知柏一笑倒也坦然点头道,
“先生确是无人喜爱!”
秀儿忙应道,
“先生不必伤心,有我们喜欢你!”
顾知柏听了伸手抚秀儿的头顶,丑奴却是摇头对秀儿道,
“先生说了这许多,你都不懂么?我们的喜爱是学生对先生的敬爱,先生适才说的是男女之爱,不一样的!”
秀儿愣愣问道,
“有甚么不一样?”
丑奴应道,
“男女之爱就像爹和娘那样啊!要有人陪先生每日三餐,睡在一处,还要生孩子……对了,还要给先生做衣裳,做鞋子……”
“哦……”
秀儿恍然很是怜悯的看向顾知柏,
“先生好可怜!”
要是能有一个像娘一样好看的妻子,先生便有新衣裳穿了!
继而又是双眼一亮,
“先生娶春芽吧!春芽不是给先生做了衣裳么?”
丑奴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对!让先生娶春芽,春芽又好又美,又会做衣裳还会做小点心……”
想了想却是转头对顾知柏道,
“先生若是娶了春芽就到我们府里住,这样春芽也不用走了!”
顾知柏听了哑然失笑,伸手刮丑奴的小鼻头,
“你这不肯吃亏的性子,是怕娶了春芽没人给你做吃食吧!”
丑奴嘻嘻的笑,拉着秀儿蹦蹦跳跳的往前头走去,顾知柏在后头含笑摇头,
“童言无忌!我年纪大春芽许多,家中又只有破屋一间,老娘还病卧在床,如何能害了她!”
实则他也不是似老娘一般,心里念着以前那人不肯娶妻,只家中贫寒,自己又经年的怀才不遇,老娘又是重病在床。
偏偏自己又是一个心气儿高的,娶好人家的女儿是怕拖累了人,只若是让他随意寻一个女子传宗接代,日夜面对一个面目可憎,形容粗鄙,言语浅薄的女子,怕是比杀了他都难受,倒不如索性独身到如今,也免得害了人!
顾知柏带着两个学生一路在临安城中闲逛,去那果子铺里选上好的果子盒做贺礼。
在街面上见着一家铺面最大的进去,里头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小二上来招呼,给顾知柏瞧他们的果子,
“客官请看,我们家的果子可是专请了宫里出来厨子密制的……”
这类果子盒分做四样、六样、八样最多可到十六样,顾知柏想了想选了十六样的果子盒,八棱角的精巧木头盒子,分了三层,上下六格,中间四格,里头按色放了各色的糕点果子蜜饯,搭配的十分好看。
丑奴喜甜,见着这些便喜得小白牙一闪一闪的,拉了他的袖子道,
“先生,我饿了!”
顾知柏知他性子,当下笑道,
“你这是馋了吧!”
又瞧了瞧秀儿,
“你们两人只许选一样,不许多吃,小心吃坏了牙!”
两个小的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顾知柏立在那处嘴角含笑瞧着两小挑选,却听身后有人轻轻叫道,
“明章!”
顾知柏一愣转过头去,不由立时一呆,
“是你?”
内堂里走出来一名子,女子做了妇人打扮,却是并未戴帷帽,生得样貌倒也有三分姿色,见着他转过头来便笑道,
“适才一晃眼,瞧着便有些像你,撩帘子出来一看,果然真是的!”
顾知柏回过神来忙行礼道,
“久不曾见!你一向可好?”
那女子看了一眼要铺子里挑挑捡捡的两个孩子,见着丑奴模样不由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