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也有崔家的人,燕韫淓想了想命周朴亲自过去报给了穆红鸾,穆红鸾又将人交到了霍峻熹手上,待到那崔云秀被送回了河东崔家,宫中的秀女们又被各自安排下去之后,霍岐熹却是又将那人带到了穆红鸾面前。
穆红鸾有些诧异的瞧着这个相貌普通的太监,问霍峻熹道,
“这是……”
霍峻熹应道,
“殿下,如今这人已是弃暗投明,投了殿下这边,以后奴婢会安排他做了这东宫一方主管太监,也方便崔氏与宫中联系!”
穆红鸾立时明白他的用意,当下点头问道,
“你叫做甚么名字?”
那人稍一迟疑却是余光瞥到身旁的霍峻熹衣角一动,不由身子便是一抖,抬头看了一眼霍峻熹,见他目光深沉如渊,里头竟似藏着一个魔鬼一般,身子又是一抖,
“回殿下,奴婢……奴婢名叫苟福!”
“好!”
穆红鸾瞧在眼中不动声色,便点头道,
“你即是投了本宫,日后只要好好做事必不会亏待你的!”
“谢殿下不杀之恩!”
那苟福不久果然做了东宫一名不大不小的管事,专往宫外传递霍峻熹故意泄漏的消息。
河东崔氏那头崔町听了崔云秀带回来的口信,却是面色阴沉久久一言不发,一旁的崔畔则沉不住气恼道,
“果然是鸟飞尽良弓藏,如今燕韫淓是要过河拆桥么?”
外人瞧着燕韫淓父子崛起神速,却不知这背地里河东崔氏出了多少力。
古往今来坐上皇位之人,也不知是不是全数都会染上翻脸不认人的毛病,燕韫淓想要均田分地复民生,这头一个果然便是拿崔氏开刀了!
崔畔见自家兄弟仍是低头不语,不由怒道,
“怀安,如今你可是崔氏一族的家主,怎么做你也要拿个章程才是!”
崔町摇头摆手,
“事到如此,若还想河东崔氏再平安个百年,还是想法子应付那巡查御史吧!”
崔畔闻言却是不甘嚷道,
“难道……我们便只能任燕韫淓随意摆弄么?”
崔町应道,
“陛下让云秀带话回来,便已是留了情面,趁着御史未到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做些事情,若是陛下真有心要为难河东崔氏,只怕御史秘密到了河东,杀我们个措手不及,那才是真正糟糕了!”
崔町接着又叹气道,
“这也是我错算了陛下对小妹妹的心思,以为送一个云秀过去,他必是爱屋及乌,没想到……”
没想到陛下这是宁缺毋滥……
倒也是……云秀虽说同样出身崔家,但毕竟不如小妹妹这般乃是当家人正室夫人所生的嫡女,自小吃穿用度都是精致的无以复加,又是名师悉心教导,自家这两个妹妹从小花的银子,便是照着样儿打个一般大小的金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可惜一个太过刚烈,宁愿一死也不愿苟且。一个福气太薄,若再熬上几年,做上一国之后,我河东崔氏也不至如此行事。
唉!
想起自家那皇帝妹弟与太子外甥,崔町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广陵实则还算是性子温和念旧情的,怕只怕长青……”
长青那孩子自小与崔家就不亲,再一个又是性子暴躁,翻脸无情的主儿,怕只怕以后他若是继位,河东崔氏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
想到这处不由对崔畔道,
“吩咐人请了各位族老,还有各位管事说话!”
趁着燕韫淓还念着旧情,对他们多有软了手,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吧!
新年一过,燕氏父子便在朝中推行新政,却是头一个拿了大宁众世家开刀,派出了几路巡查御史,彻查各地私吞田地,偷逃赋税之事,其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