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一惊,却是不敢挣扎,仍旧沉声垂眸道:“今上派属下到小姐身边,只鸣属下尊小姐之令。”
小姐要来这夷州,他自然遵从。
“呵——”楚渝冷笑一声,冷厉非常地盯着暗一,松了手,“既然如此忠心,只望着要永远忠心下去才是。”
言罢,见暗一那油盐不进的模样,也知晓是再问不出些什么,便拂袖而去了。
既然知道在他身上问不出些什么,与其在这处与木头桩子浪费时光,还不如会帐子里头去守着小姑娘。
要知道,他可是多年未曾见过那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了……
楚曦原本是想着装装睡,由此避过阿兄询问的,毕竟阿兄若是笃定了注意要她交代事由,那她也是抵不住的。
想来最终也只能是和盘托出。
可是她未曾想到,这一装竟是叫她还真真切切地熟睡了过去。
待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从床榻上撑起身子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然大暗。
接着帐中昏暗的烛火光,睁了睁眼,瞧着不远处那抹坐在案桌前的伟岸身影,楚曦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清浅笑意。
故意娇软了嗓音,娇娇喊到:“阿兄——”
坐在硬邦邦的床榻上,等了半晌也不见得对方转身看她,楚曦顿时便气地鼓了双颊,瞪圆了杏眸直勾勾地盯着那抹背影。
不甚甘心地又朝前唤了一声,“阿兄!”
听着后头猫仔儿般小姑娘幽怨软乎的唤声,楚渝再绷不住心绪,心头低叹一声。
他终究是拿这小姑娘没有丝毫办法的,过往是如此,如今是如此,将来……
将来怕也是没有什么法子的。
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望床榻的方向走去。
“阿兄!”见人终于有了动静,朝她走来,楚曦欢喜地眯了双眸,待人走得近了,一把拉过他的大掌,娇蛮着嗓音质问:
“阿兄,方才你怎的就不理阿貊?可是多年不见,阿兄便不喜阿貊了?”
“呵呵”喉间滚出一声轻笑,瞧着眼前气鼓鼓,倒打一耙的小姑娘,楚渝不由抬手捏了捏她的鼻梁,无奈道:“怎会?生分了的不是某个连来夷州,都不与她阿兄知会一声的小没良心么?”
楚曦瞪圆了眼,不甘反驳,“我才不是小没良心呢!”
小没良心会一听闻阿兄有难,便不管不顾地来到夷州,且想方设法地四处为她阿兄寻米粮么?!
越想越委屈,楚曦气得直用脑袋撞他的胸膛,“啊!”
结果被撞的一点事儿都没有,撞人的却捂了脑袋,险些撞得自己眼冒金星。
这下,她更委屈了,直接便指着楚渝身上的铠甲,眼泪珠子直掉,“你欺负我,连它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而后一边捂着脸哭,一边悄咪咪地从指间露出的缝隙里去瞧身前楚渝的脸色。
楚渝气笑。
“我欺负你?”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试问整个南楚有哪一个能在她面前讨得了好?
“你就是欺负我!”楚曦斩钉截铁。
“好好好,阿兄错了,别捂着脸了,再捂一会子,不用你哭它都该要红透了”到底还是楚渝先服了软,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柔声轻哄道。
状似抽泣一般一颤一颤的小身板猝然一顿,楚曦讪讪地放下了双手,抬眼小心翼翼地瞅着身前的人。
心中暗自吐了吐舌,被发现了……
不过,阿兄怎的知道她是在假哭的?不该啊,这是前些时候她特特命樊楼掌柜请来演戏伶人,与人专门学的,就是为了眼前这时候备着的。
连那伶人都言她很有天赋来着,本不该叫阿兄如此轻易地看出端倪来才是。
某个兀自怀疑的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古语中自来便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