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狩猎的人群陆陆续续归来。
云清注意到一点,所有男人的右耳,穿有一个棉签粗细的骨刺。
这就是探查人所说的奇怪现象了。
应该是上次交换的队伍,主要是男人。让他们以为这个部落几乎都穿耳洞,实际,只有男人才有。
问了达达才知道,这里的男子,幼年就会扎耳洞,据说这样可以留下来。因为山巴族女多男少。
幼时,会用一种硬硬的草籽,在右耳垂附近揉捻,直到把耳垂捻出一个米粒大小的薄层,然后用一种植物上的尖刺,刺破只剩下薄皮的耳垂,并把尖刺留在上面,尖刺上尖下粗,把尖端掰断,留下粗端,留在耳垂上。
这样耳洞就扎完了,等到伤口完好,就可以换上骨刺。
新回来的人见到云清,自然也是惊讶一番,但一阵骚乱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巫,也许本就特殊。
祭祀没什么好说的,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山巴部落根本就没有见过祭祀什么样,云清毫无负担。
她把上次祭祀的行头捯饬出来,再配上祭祀舞。
效果还是很震撼的,就是山巴配合不行,该激动的时候还傻呆呆站着。
应该叫他们见识一下鹿部落的激情。
好在最后拜神的时候还知道跪拜在地,给了点动静。
最后云清用事先准备好的血液给每人赐予了祝福。
手指轻点一点血,按在眉头。她怕血腥味太浓,引来野兽。
让云清惊掉下巴的是,山巴部落在祭祀后,竟然围着小堆的篝火跳起了舞,还唱起奇怪音调的歌。云清怀疑,这跟刚刚傻呆呆不配合她节拍的人,完全不是同一拨人。
肢体活动带起的空气流动,让火苗来回摆动特别剧烈,还好今日无风。
看的云清倒是一惊一惊的。
原始艺术很美好,可是森林篝火很可怕。
这是前世深入骨髓的教导,什么“森林护我家,防火靠大家”,还有“认真把好防火关,有备无患保平安”等等,不胜枚举。
一旦火起,火势蔓延,不管是参天巨木,还是活蹦乱跳的亿万生灵,都将化为灰烬。
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么么和族人一样,今日非常高兴。因为她们不再是被神遗忘的子民,她们送上了祭祀品,也得到了祝福。
只是巫清皱着眉头,眼带担忧,让么么心里咯噔一下。
“巫清,有什么不好吗?”
云清低声说道“神有警示给我。”
么么吃了一惊,达达也凑了过来。
“若是继续在森林中,烧火煮食取暖,燃烧篝火。总有一天,火灾会降临到这片丛林。周边不知多远的地方,将化为灰烬。”
不知怎么,这么两句大煞风景的话就真吐噜出来了。
大神附体一般,不受控制。
或者说就像公共场合憋也憋不住的屁,放完,很懊恼。
但是,身(心)舒畅。
不管什么借口,反正它就冒出来了。
什么?俩人包括附近的听到的人,均大惊失色。
恐惧,还有,看着云清猜疑的目光。
内心叹一口气,搞得好想我在诅咒他们,不过听起来是有点像。
大好的心情,你给泼了一大缸冷水,谁能舒服?再说,人家不知几辈人住在这,还好好的,你说你是不是欠登。
不过自己也是好意。
本来风险就是很大,自己也没说谎。再说,自己不说了吗?总有一天,又没指哪一天。
她转身直接离开,留下一脸复杂的么么族长和她的族人。
云清觉得,自己要被列为最不受山巴部落欢迎的人之一了,或者去掉之一二字。
今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