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夜里开始经历的事情,也的确可以判断得出来,这伙人就算不是邪恶势力,也起码不可能代表着正义。那么相反过来,床上躺着的这个家伙,岂不是正义使者的化身?
果然,躺在床上的李云道终于恢复了些许体力,这才嘶哑着道:“一个贪恋金钱权势用无耻借口抛弃发妻的小人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又不择手段地去骚扰曾经被自己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女人,该不该死?一个干出在孕妇茶水中下毒差点引起一尸两命的家伙,又该不该死?至于那个女人,死在她手里的人,应该可以用‘打’为单位来计算吧,她不死,老天爷都会觉得惭愧。”
医生这回终于恍然,为什么吴广说他们都是恶魔,这么说起来,这三个人的的确确是恶魔。
医生站起身,吴广陡然一惊,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枪,对准了医生:“你做什么?”
医生看了他一眼,走到李云道身边:“我看看他有没有在发烧,要是发烧了,咱们就麻烦了!”
他取出温度计,也不消毒被直接塞进李云道嘴里:“别说话了,你刚刚流了很多血,算起来的话,你现在留在你自己体内的,大多数都不是你的血了,省省力气,否则你会死得很快的!你一死,就像你说的,我肯定也活不了,所以为了我们俩的性命,你得好好地活着。我也就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医生,因为不肯给院长送礼,才被调来值夜班,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夜班!”
李云道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没有丝毫骨气的医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嘴里含着温度计,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我连累你了!”
医生没好气道:“我是自己贱骨头,就是不肯低三下四地去做些送礼给领导的事情,否则……”
吴广没心情听他们聊天,又起身看了看窗外,骄阳下依旧人影都瞅不见半个,也不知道那朱奴娇和史铭两个人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突然间有些担心,要是他们俩都走了,这个抢劫救护车的烂摊子岂不是砸在自己手上了?
不过他又有些欣喜,如果那两个人真的走了,那么他一定马上一枪崩了李云道,而后离开中国偷渡去国外找个地方躲上几年。
一时间,心中矛盾重重,脸上便一时忧愁一时喜悦。
医生从李云道口中取出温度计,诧异地看了李云道一眼:“你的体质还真的不错啊,都这样了,还没发炎!”他低头检查了一下刚刚自己缝合的伤口,诧异地看到那伤口处居然已经开始结痂,“这……你……你……”他原先是外科大夫,见过很多种创伤,但是像眼前这般能如此快地速度便结痂的,他还是头一个看到。
李云道勉强地笑了笑:“我的确体质很好!”其实李云道自己也很好奇,下山这么些年来,恢复能力倒真的是越来越强大了,想着身上这些年留下的伤口,看来这一次,自己又要多几次纪念了,当然,前提是这回没死在朱奴娇那个神经病的手里。
吴广有些不耐烦了,拉开门,伸出头去看了看外面。
这一次,依旧没能看到朱奴娇和史铭,只有周边的那些长在乡道两侧的大树上,知了发疯一般地在狂叫着,叫得他心神不宁。
“搞什么!”他嘀咕一声,刚要关门,却愕然发现,朱奴娇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到手的乡间别墅的前院门口的树荫下,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男子。
吴广警觉,下意识地将拿枪的手置在身后,只是枪却握得更紧了。
那男子面对着这边,所以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在这超过四十度高温的天气里,那男人穿着一身素衣长袍,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他正在看向树梢上的知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经病!”吴广心中暗骂了一句,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儿都有,这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果然是什么人都有,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