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琐碎小事,他所知不少,但即便如此,还是对这道正没有任何印象。
“县道正······似乎不曾见过,好似五六年前,曾出面过一次,之后便不曾听闻。”
这文吏揣测着
“道正并不居住县衙,而是另有别院,在县北一处巷子里,城破时,那里倒不曾惊扰,只是现下怕是已经逃了。”
纵使不逃,这等朝廷培养的咒禁士,林正阳真未必敢放心用。
毕竟朝廷虽然一败再败,甚至丢了大半个北方,但到底帝统还在,中枢未崩,大致上还能勉强维持个体面。
朝廷的大义,还是要比林正阳这里小小名声要大得多的。
又念及近日以来,家人在坊间听闻的消息,以及那真金白银,和送上来的一张地契,这文吏大着胆子,提了一嘴
“将军,我倒是听闻县中有一异人,名翠屏先生,据说擅地理,懂风水,能观人面相,推算吉凶······只是这人与那曹贼有过交流,如今惧怕将军威名,只是躲在城外。”
林正阳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令这文吏讪讪止住,几乎心都要跳出来。
生怕被扣上一个通贼的帽子,一把撸去身上官职,贬为白身。
没有心思理会这个收受好处,为人说话的小吏,林正阳在城内街道上,缓缓踱步。
身侧数步之外,便有甲士随行护卫。
那翠屏先生的底细,他麾下东西二卫,早有探子打探清楚。
翠屏先生,简贯,年三十有二,无家室,来历不明。
追溯其活动痕迹,最初出现,即在唐成县百里之内,为人看相为生。
因其十相九中,又有讲究,所言吉凶往往数日即见分晓。
不久就成为各地大户人家座上宾客,名声传扬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探子在继续追查时,发现少许不太明显的痕迹,疑似有人在刻意为其造势。
约莫五六年,周围郡县,便传扬“翠屏先生”之名。
其中意味,细细思量,不问可知。
林正阳的谍报机构,毕竟刚刚铺开,查到这里已经是他督促结果,再多的,也不能得了。
那幕后势力,明显断掉了许多联系,潜伏得更深。
许多有问题的行脚商、地痞、帮派人士,或出走或失踪,或被灭口。
到此无法继续追查。
然而林正阳私心揣测,倒有八九分把握,那简贯背后势力,推出此人,谋算的,应该就是脚下这道孱弱龙气。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倒不是不可以合作。
换了谁占据此县,都有机会试着引动这道龙气。
他在名分上,也是可以的。
两方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想到这里,他下了命令
“既然是异人,不妨请来让本将一观,如真有灵验,本将又岂会吝啬区区一九品官身?”
“本县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能忠勤于事,岂吝封赏?”
“你将这话,替我带到!”
“是!小臣定将话带到!”
这小吏眼前一亮,面有喜色。
带去这话,便算有了交待,那处必然还有曾丽。
想到这里,岂有不欢欣之意?
收受礼物,为人办事,本就是小吏营生之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林正阳深知吏治腐败,收受贿赂不可避免,也只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要深究,必然遭遇极大阻力。
哪怕是后世,公务员财产公示,喊了那么多年,都迟迟不能落实,何况在此世?
要想彻底断绝,几无可能。
明太祖朱元璋扒皮充草,可明朝巨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