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着女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谢泽飞,眉头皱起。
“泽飞,还有客人在呢,精神点。”她走过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类似香袋的东西,塞入谢泽飞的衣服内。
只见谢泽飞脸上的疲惫迅速消退,又变得有了精神,他揉了揉眼睛“妈,现在还早,您不睡觉了吗?”
是提神醒脑的药物么?这效果真好,范彦默默看着。
“不睡了,客人在家,若我再睡觉显得太失礼。”老太太摇摇头,坐到了范彦旁边。
范彦心中猛跳,他感到老人身上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朝他冲来,一股是十分灼热的阳刚之气,另一股却是极其阴冷的寒气。
这两股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极为不自在。
“阳刚之气就像烈火灼烧,而阴冷之气却如同鬼怪附体。莫非这个老太太患上了这种寒火交加的重病?”他暗自猜测,可表情还是微微含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老太太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他身上,而且眼中隐隐有着敌视。
“妈,这是我昨天认识的一个朋友,你叫他小范就行。”精神恢复后,谢泽飞笑容灿烂,语气温和。
“我早就对你说过,别在外面带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回来,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还有诗琴,你也真是的,难道不会叮嘱泽飞几句吗?什么事都由着他胡来,我看你能惯他多久!”没想到谢泽飞一开口,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出口训斥,然后马上转头看向范彦,“范先生,我可没有说你,你千万不要多想。”
范彦脸色变得尴尬,拘谨笑了笑“阿姨,您别怪谢先生,是我主动要求来做客的,等下我马上就回去。”
“哦,这样啊。范先生是做什么事的?”老太太看着范彦。
“我在码头以摆渡为生,是个船夫。”
“船夫?”老太太表情有些怀疑,浑浊的眼神盯得范彦很不自在。
“妈,小范真的是个船老板,在尾市南岸港口码头呢,您想想,那里是不是有一艘小渡船晚上运营?那艘船就是小范的。”谢泽飞解释道。
“是么?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老太太恍然大悟,眼中敌意少了许多,“范老板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家世代以打渔为生,爸妈去年出海打渔的时候,不幸遭遇风暴一去不回,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人。”
“哎呦,节哀。是我这个老婆子不好,提起了范老板的伤心事。”老太太眼中疑虑尽去,露出一个笑脸。
“没事的,阿姨。事情早过去了。”范彦笑笑。
“是个坚强的小伙子。”老太太赞许道,“不过泽飞等下就要出门上晚班了,只有我们柔弱女子在家,可能招待不了范老板太久,实在不好意思……”
“妈,您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小范是为了我来的,是我求他帮我办一件事。”听到母亲的话,谢泽飞忍不住站了起来。
“哦?帮你办什么事?你能有什么事让人帮忙?”老太太脸色一寒。
“这个……”谢泽飞语塞。
“哼!我告诉你,这个家是你娘我好不容易才维持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警告你,你别在外面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否则我跟你没完。”老太太厉声喝道。
沙发上两个小孩不知何时躲到了角落,紧紧搂在一起,身体微微发抖。
女子站在老太太背后,愣愣望着谢泽飞,神色中有着哀求和凄苦。谢泽飞看到女子的表情,浑身一颤,便说不出话来。
范彦连忙站起来“阿姨,对不起,今天冒昧前来,没想到打搅您的家庭了,我记起来了,我还得回去开船呢,你也别责怪谢先生,我这就离开。”
“范老板……”谢泽飞表情歉然。
范彦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