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如此不堪,以至于你认为区区一个光之王的女祭司就能杀了我?”张诚一边冷笑着反问,一边踢开倒在走廊内试图阻拦自己女人的尸体,重新关上了房门。
尽管他早就预料到对方迟早有一天会撕毁盟约对自己下手,可是却低估了小指头日趋膨胀的野心,以及天生敢于冒险的性格。
按照他最初的判断,三人之间的盟约怎么也要持续到贝里席彻底掌控谷地为止。
但谁能想到,这个家伙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完全不考虑失败导致的严重后果,甚至还非常聪明的利用了珊莎与提利昂之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要知道张诚的性格中从来都不缺少谨慎,在与瓦里斯、小指头这样的人相处时,他几乎不会去碰对方准备的食物或者酒。
不过小恶魔明显不是那种会下毒的人,所以他下意识放松警惕,忽略了珊莎这个既愚蠢又容易被人摆布的姑娘。
“你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金瓦拉失败了?她死了?!”贝里席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简直无法相信,身为光之王的第一祭祀,比红衣女巫梅丽珊卓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金瓦拉,竟然会死在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手上。
张诚随手拽过一张椅子,不慌不忙的坐下来,用充满讽刺的口吻回应道“是的!不然你觉得我还会给她第二次机会?不,我对待敌人的态度向来非常认真,从不会因为对方的性别、年龄、身世而产生什么变化。另外,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不是日益膨胀的野心,也不是隐藏在野心背后的自卑,是你对魔法力量的不理解,也正是这份不理解,让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现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等等!”听到遗言这个词,贝里席的瞳孔瞬间收缩,赶忙后退了好几步大声喝止道。
“哦?做出如此赤裸裸的背叛行为,你还奢望我能放过你?”张诚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意图,翘起嘴角露出不加掩饰的嘲弄。
说实话,在赶来的路上他还在考虑要用怎样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小指头,可亲眼见到对方之后,反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报复情绪。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杀人数量越来越多,他开始渐渐把生死看得很淡,不光能无动于衷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失,更能平静的接受自己在未来某个时刻也会被别人杀掉。
毕竟无论是自然界,还是所谓的文明社会,本质上都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游戏,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永远是猎人而不会成为猎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去适应,甚至是享受这种紧张刺激、命悬一线的感觉。
“你莫非就不想知道,瓦里斯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现在又藏在哪里吗?”培提尔·贝里席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
他显然十分清楚眼下交代点什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因此毫不犹豫出卖了自己的同谋。
反正背叛和出卖对于他而言已经轻车熟路,不存在任何心理或是道德方面的障碍。
注视着对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强烈求生欲望,张诚突然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感叹“亲爱的伯爵,你还真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希望的人。好吧,那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有趣的内容,能让我打消干掉你的念头。”
意识到自己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贝里席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连看都没看床上陷入意识恍惚且时不时发出轻微呻吟的珊莎,语气诚恳的解释道“可能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其实杀掉你的计划不是由我最先提出来的,而是瓦里斯。他跟光之王的高阶祭祀们一向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只有他能说动金瓦拉漂洋过海专程来对付你。”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你只是不小心被牵扯进来的了?”张诚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