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清楚,边子白的难缠。如果是单独的一份秘方,钟离昌虽不至于违背当初的约定,可变相的减少帝丘冶铁工坊的产量,从而转移利润他是办得到的。
可是因为怕得罪边子白,担忧更多的秘方被竞争对手获得,才不得不将当初的承诺做到了一丝不苟的程度。以至于在南卓的眼中,钟离昌有种被边子白吃的死死的感觉。可实际上,商人逐利,谁能清楚钟离昌想到的是从边子白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在没有百分百把握让边子白将秘方全部出售给他之前,钟离昌是不会翻脸的,甚至会摆出一种言听计从的样子。
公孙鞅看着老仆,有点失神。
他努力会议,公孙家族也是辉煌过的。或许,在公孙家族最辉煌的时代里,也有这么一两个让人赞叹的老仆。
潘毅眼神没落了一会儿,随后消失不见,自告奋勇道“大人,城守府有这座宅院的舆图,我带大人到各处走走吧?”
“你带其他人去看看吧!我和公孙兄随处走走。”边子白留下公孙鞅自然是有话要问。出仕,不过是第一步,对于边子白来说难度有,但并不大。
可尸位素餐,真不是他的风格。
前世,他胸有沟壑,也没有展现世人的机会。可这辈子,从头来过,要是不能留名青史,白瞎穿越了一番。就算是遗臭万年……恐怕也好过籍籍无名。
穿过回廊,来到了前厅之中,规格不算很大,但营造的时候下了不少心思。至少砖瓦都有,不同食肆还是茅草房顶。
这倒不是茅草房顶不好,而是厚重的稻草太过厚重,最后给人一种压抑和昏暗的感觉。不如砖瓦房明亮通透,这也是这个时代的贵族住宅的标配。
等到只留下边子白和公孙鞅,突然公孙鞅扑倒在地上,吓了边子白一跳。
急忙抓住公孙鞅的手臂,连声道“公孙兄,你这是做什么,折杀小弟了!”
可公孙鞅根本就不为所动,双手俯地,头枕其地,完成了一个标准的顿首,这才作罢,声调有点呜咽道“鞅之才学尚可,却在卫国出仕无望。有心离去,却又有亡父的教诲在耳畔,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贤弟的举荐,恐他日九泉之下,愧对亡父。还请贤弟不要推辞,鞅非口利之辈,恐怕难以描述,这一跪,是鞅的承诺,此生不背朋友之谊。”
“言重了,言重了!”
边子白也有点举足无措,他没有跪拜的习惯。当然,在这个时代,难免有礼节上往来。但也仅仅是相互的,主要以答谢为主。
等到公孙鞅起身的时候,两行清泪挂在脸上,连边子白都有点唏嘘不已。
好在公孙鞅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抹去脸上的泪水,尴尬道“让贤弟见笑了。”
“还请公孙兄以后不要再吓唬小弟了。”边子白笑道,随后正色起来“公孙兄,你我近日就可执掌内史府,不过之前你和我也去看了,内史府名存实亡,人手都凑不齐。恐怕就你我兄弟难以维持正常。”
“还请贤弟告知,想将内史府办成什么样?”公孙鞅绝对不会相信边子白是个拘泥于繁文缛节的人,他的性格太跳脱,恐怕有了自己的决断。
只是在边子白没有亲自说出心中所想之前,他不可以越俎代庖。
毕竟,他是属官,而并不是内史。
边子白在心中斟酌一二,开口“就是按翰林院办。”
随后他又解释道“在内史的原本职能之上,加入培养官员的职能,将第一等的人才先在翰林院过一遍筛子。其他的还没有打算。”
“就内史的职能,恐怕我们几个都忙不过来,要培养官员恐怕力所不逮。”公孙鞅有种棘手的感觉,他都是刚入仕的官员,更不要说培养官员的事了,这简直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啊!
“需要几个有能力的职官。”边子白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