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奏响了一阵。脑袋嗡嗡的打颤,都明白边子白是动真格的,容不得他们懈怠。再说了,相比贾弃,他们不认为自己会被国君和太子器重。在帝丘就连大司马公叔旦都是个朝堂边缘人物,更何况他们这些曾经屡战屡败的将军们?
边子白掏出白净的丝巾,擦了擦剑上的血迹,面无表情道“内小臣贾弃,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杀无赦。诸将听令!”
“诺!”
“擂鼓,进兵!”
“擂鼓,进兵!”
兵车在军阵之中穿梭,麾下军旗摇曳,打出各种旗号。近两万的军队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不过这种缓慢在战场上可不算慢。反而给人一种雷霆般的迅捷,人一过万,无边无际,想要让一支几万人的军队在军阵状态移动起来,非精锐无法办到。
卫军的这一出,一下子就吓到了赵军主将雷横。
他站在军营边上的瞭望台上,看着卫军有条不紊的变阵,每动一下,脸上的凝重就加重几分,嘴唇哆嗦着自言自语“怎么可能,卫军怎么可能如此精干?”
“如此精锐,我边军也不及啊!”
……
将是兵之胆,在交战之前,雷横就已经胆寒,就已经让赵军处于绝对劣势之中。野战,尤其是在平原上的野战,双方兵力上的差距是一道坎,但想要利用地形快速歼灭对方也变成了一桩难事。只要雷横狠下心来,不计代价死守,甚至边打边退,很可能会将卫军拖住好几天,甚至到大河封冻之后,赵军完全扭转战场劣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雷横的紧张,担心,甚至是畏惧,一下子让赵军失去了主心骨。
虽然他之后严厉军中死守,但是主将却因为缺少应对的办法让士卒茫然以对。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越来越近了,雷横却惊诧的发现,边子白进攻的方向并非是营门正面,而是相对于侧面的区域,这让他再次疑惑起来“这卫军打的什么仗,尽出幺蛾子!”
“将军,我军如何应对?”部将凑上来是来问计谋的,可惜,雷横自己都看不透卫军的路数,怎么知道应对?
冷哼一声之后,雷横脑袋发胀道“以不变应万变!”
相反,卫军因为进展顺利,竟然有点自己都不敢相信。赵军如同傻狍子一般的盯着他们看着,然后……没有了。这是战场上以善战彪悍为特点的赵军吗?
副将苟变将自己的车靠近了主帅旗下,和边子白两车并行,迟疑道“将主,赵军是否有诈?”
“你看出来了?”
边子白正不顺着呢?两辈子为人,第一次不愉快的杀人让自己除了倒胃口之外,还有恐惧的种子留在了心底。虽说贾弃死有余辜,但是对边子白来说,杀人是一件不让人那么痛快,甚至痛苦的事。虽说死在上军手中的赵军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但这些都是士卒将帅们的功劳,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似乎上军之中,除了公孙鞅之外,边子白才是第一个杀了自己人的将军。
而且,让他很吃味的是,当他杀人的时候,属下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让他差点因为技术不熟练,闹出笑话。
所以,心头不顺的边子白对苟变的询问也是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语气颇为不满。
苟变心知肚明,想要解释“将主,贾弃的事……”
“此时战后某自然会向君上秉明,你就不要多嘴了。如果你没有发现赵军的破绽,那么我告诉你,赵军的破绽就在你面前,自己琢磨去吧!按照预定的进攻梯队,准备进攻,两军一旦交战,步卒就要心无旁骛,冲击赵军大营中心,你要是办不到,现在说出来,我可以免除你作战不利的罪过。要是战场上被赵军羞辱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边子白冷冷道“去吧!”
苟变气地恨不得自己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