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后院的五虎上将率着将士们把整个大厅团团包围。
“陈大人,您这算什么?”
其他人尚未搞清状况,刘泽清却以为陈奇瑜因为他迟到而想拿自己立威,立马不服气地质问。
他可不是陈奇瑜的下属。
漕运衙门自成一系,鲁、豫、苏、徽、赣、浙、鄂、湘八省漕粮卫所,皆归总漕部院衙门管理。
漕运衙门总部设于江苏淮安,总漕院总督被尊称为“漕帅”。
漕帅兼兵部侍郎及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不受兵部节制,直接向皇帝负责,可专折奏事。
当下的漕帅是朱大典,颇得崇祯皇帝信任,权柄威重。
只不过此人贪腐成风,刘泽清投其所好,二者关系颇为密切。
也因此,刘泽清底气十足。
“哼……”
见刘泽清如此有恃无恐,陈奇瑜冷哼一声,指着他厉声喝道:“死到临头不自知,还装模作样,真是无耻之尤!”
紧接着不再理会刘泽清,转头朝大厅一头雾水的德州官吏喝道:“晋商私通建奴,裕隆堂掌柜王大宇已经被锦衣卫缉捕审查。
尔等若和他们有勾连者,必然也逃脱不了罪责。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诸位到时跟锦衣卫说清楚便可。
只是现在,要暂时委屈诸位了。”
陈奇瑜也是官场老油条了,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没有一棍子打死,让人心里充满期待。
尤其是厅内的大小官吏,看见这么多人被一起隔离审查,反而安下心来。
法不责众嘛!
只是,好好的庆功宴变成了鸿门宴,让人颇感无奈。
相对于德州府官吏的安定,刘泽清可沉不住气了。
若是晋商真的私通建奴,可以想象,俄顷之间即将人头滚滚,可那其中一定有他的项上人头。
这些年来,德州漕运衙门过半的将领已经跟他们纠缠不清,个别的还被他们收买,他身为山东漕运总督,和晋商之间的猫腻岂能少得了?
不说别的,没有他开具的漕运文书,晋商就是一条船也别想在运河行驶。
不行,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陈大人,末将还有紧急公务,必须立即面见漕帅,告辞!”
撂下一句话,刘泽清抬腿就往大厅外跑。
“不要让他跑了,抓住他……”
事发突然,陈奇瑜想不到刘泽清如此大胆,居然敢当众拒捕,急忙大声喊道。
只是他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痛楚、骨头断裂的混合声。
却是守在门口的孙应元,挥舞着钢鞭抽打在刘泽清的小腿上,把他打骨折了。
开什么玩笑,若是在眼皮底下让他跑了,他孙应元也就不配被崇祯皇帝称为五虎上将之一了。
这位出身榆林边关的悍将,玩钢鞭可是一绝。
想跑,没门!
“你们无权平白无故拒捕本督,你们有通报漕帅吗?本督要上本参奏你们。”
刘泽清行伍出身,倒也硬朗,纵使腿折了,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却依旧瘸着腿站起来,指着陈奇瑜大声嘶吼。
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横下心来,拉上漕帅朱大典,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说起来,他收受晋商的贿赂,可也有朱大典的一份。
刘泽清这番话,效果立竿见影,便连原本老老实实的德州官吏,也小声议论,有了骚动。
朝廷抓人,自有律法。
便是锦衣卫缉拿要犯,也要有陛下签发的驾贴。
大厅内,陈奇瑜默然不语,他只是听从陛下口谕,配合锦衣卫,并不是主办人员。
更何况,刘泽清说得没有错。
在流程上,确实要如此。
“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