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壁,里头花花的彩鱼,几人围着看半晌,绕过去,院子一分两半,一半有马厩,有练武场,沙坑,十八班兵器俱全,大小石锁一致排列,另一半是花草假山秋千,还扎了只娃娃人,缝了支胡萝卜鼻子。
几人左看看,右看看,木当场了。
赵过都想把袍子脱下来,跑过去把那娃娃盖上。
狄阿鸟主动安慰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家老三特别。人特别。”
史文清使劲咽一口吐沫,憋着一伸下巴附和“是够特别。”
再继续往里走,本来的正厅和东西厢中间的隔墙给拆了,改装成一个大厅,地下铺着木板,竖着柱子,当中还垒着半腿高的木台,还挺精致,四周空旷,座落着官帽椅,帷幄,屏风,几桌,红木套架,大朵、大朵的烛台,红木套架上还错落着瓷器,铜镜,银镜。
善于照抄的狄阿孝“咦”地惊叫,称赞说“设计得还挺好,回头我也这么改。”
狄阿鸟往木台子上一坐,回过头就问“阿田人呢?”
赵过说“在后院著书吧,我去叫她。”
狄阿鸟也听到了后院莺声燕语的,反问“著书?著什么书?”
赵过尴尬地说“自成亲之后,她就说想把胸中所学整理一番,著书一部,传于后世女子,内容众多,不等。这几天,到舞蹈了,就让她自己的侍女跳舞作乐,激发灵感。”
赵过说得挺辛苦。
几个男的也听得汗颜。
狄阿孝一眼看到中厅后面有一扇一扇的板门,走过去就卸下来一块,顿时,外头的景象如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狄阿鸟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女子身穿兽皮,手拿标枪……正要再看,已经有人在大叫“谁呀。敢打搅本公主迸灵感。”
赵过一头黑线,却为了让人家不怀疑自己媳妇的所作所为,拼命解释“舞蹈是从披兽皮开始,从穿长袖结束的一件事,阿田觉得人人都会跳,但是都没有她跳的对。对的意思呢,就说跳舞跳的不是漂亮,跳的是一种正好,一个跳舞跳得不好不坏,恰到好处的女人,就是有成就了的女人。”
狄阿鸟哭笑不得地重复“跳舞跳的不是漂亮,跳的是一种正好?”
赵过连忙说“我觉得有道理。最近读书,老琢磨这个过犹不及……”狄阿鸟听不下去了,打断说“哥明白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他娘的走火入魔了。算啦。算啦。”
他喊了一声“阿田。阿哥来看你来了,把你的怪戏收起来,好好招待、招待。”
他看狄阿孝已经钻出去嘲笑上了,又喊一声“阿孝。你没正事是吧?回来谈咱们的正事,待会儿咱喝酒吃肉,让阿田给你安排她的跳得对的舞,你好好看。”
狄阿孝退回来,看着赵过的眼神一脸同情。
眼看赵过自个不明白,他一脸痛苦地问狄阿鸟“阿哥。你不管?你也不看我们家都是些什么人?阿雪摆擂台,拳打直京道,脚踢东西四州。这阿田她又疯癫到这种程度……”
他一摇头,坐到狄阿鸟身边,轻声说“怎么就觉得咱们家的人都有点儿不正常?”
狄阿鸟摆了摆手,总结说“这不是咱们家的人不正常,而是太正常了,放寻常人家,他们心里想干的事儿干不出来,循规蹈矩的。咱们家的人呢,不一样呀,都在追寻自己想要的,活在自己的追求中,这算坏事吗?”他自己回答说“不算。阿田她就想标新立异,展现自己的奇思妙想,活得很好呀。你也不是一样吗?要将十万众驰骋大漠,放人家阿田眼里呢,你骑着马,啃着半生不熟的羊腿,追着兔子一样的敌人,你又有意义吗?”
他反过来问众人“对不对?”
为了防止众人评论出格,他做了个限定“做大事者,就要兼容并包……”
他反复挽动手腕“不要陷入狭隘,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