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只目示袁尚凯。
袁尚凯继续往下说“以学生看,战争中马匹的损耗大,朝廷若一举战胜,就可以得到游牧人的战马来缓解,但朝廷最终的目的是大棉,即便是一战而胜,战争也不会轻易结束。而朝廷若是受挫或者战争一时结束不了呢,东夏也一样会缺马,就算不缺马,东夏也再不会像以前一样马匹,马匹的需求肯定陡增。夫人决定养马应该是看到这一点。而且在战争中,朝廷财政也会入不敷出,到时朝廷缺了马,却未必有钱去买,夫人借助朝廷的力量,恐怕也是看明白了。只是这些牧场留下的马匹——老弱病残我们也没要,像样的种马少之又少,要养马,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大肆采购马种。而要买种马,怕是只能到东夏去……”
朱汶点了点头,决定说“朱长。你安排一下,我,袁先生,还有天一要去东夏一趟,去买种马,顺道再雇佣一些养马的人回来。”
陈天一是小名。
因为有个算卦的说,天一为死数,又姓陈,于此子大不利,本来能做丞相,最后可能只做个小吏,倘若不姓陈也罢,既然姓陈,就要改掉这个定字。
朱汶问上一通,最后给孩子改了名叫陈天一,表示逾越天一之死数,得无尽之意。
众人纷纷点头。
朱汶又说“叔爷你还要多招募壮士,保护牧场就得抓住一支武装在手。”
紧接着,她转向孙子敬和杜心文“其它地方没抛的产业尽快转手,哪怕再赚钱,不要心疼,妾身会要你们知道,钱是怎么赚的。”
孙子敬和杜心文不由面面相觑。
杜心文连忙说“我们现在最赚钱的是南北方互调余缺的货物,粮食呀,布匹,丝绸,瓷器呀,大宗贸易,快进快出,不存底儿,今年一听说打仗,涨得厉害,留着总能预防万一吧。万一养马亏了呢?”
朱汶看了下袁尚凯,漠无表情地说“这是人们判断要涨,已经开始囤积,所以才涨得厉害,既然我们已经大赚,就赶紧抛掉,抛干净。你们没发现,三分堂已经开始紧缩银根?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贷给那些粮商,布商呢?那是他们知道,朝廷正是要商人们多囤积,囤积得多了,等于在帮助朝廷运粮运布,因为如果朝廷供给上一出状况,一准和买。和买你们都知道吧,给个基准价,管你赚还是赔,如果财政上支出不了,还会给你打个白条,放几年。”袁尚凯点了点头说“夫人说的没错。朝廷每年从南方调集大量的粮食,布匹,就等着商人们囤积,商人们若是正常买卖也就罢了,要是囤积,那就等于在替朝廷往北方运粮食,运布匹。就算粮食、布匹要涨价,也不会在开战之初涨价,而是大战两三年之后,这个时间内,要是朝廷囤积的粮食数量应该够了,也许不会和买,但是会不停放粮,放布,你囤积在手,以求暴利,能撑得过两三年?”
杜心文反应极快,喃喃道“怪不得三分堂有如此反应,真不愧第一大钱庄。”
袁尚凯挤着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轻笑道“杜掌柜跟风三分堂就行了。三分堂已经不屑于炒热巨抛,它掌握全国绝大多数的金银,要炒热一样东西,再在价格最高的时候出手,出手给谁呢,难不成出手给自己放贷的对象,那样伤害的只是他们自己。掌柜就记住,和他们的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他们往什么上面放贷,你就往什么上面押。保准赚钱。不为别的。三分堂已经成了大气候,要帝国起风,帝国就会起风,要帝国下雨,帝国就会下雨。不是王侯,胜似王侯呀,那个销声匿迹的田小小姐,可是商人中的皇帝呀,恐怕也只有我们夫人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朱汶淡淡地说“我一直怀疑三分堂背后有人。而且奇怪的是,我们养马,他们竟然也不肯借贷。你们想,这是为什么?”
袁尚凯想了一下说“只能说明他们不想让人养马。如今输入朝廷马匹的只有东夏,他们的反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