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几个是狄阿鸟的嫡系,但还有几个算得上善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乡录的号角迟迟不来,没有骑兵背着旗帜通过,撒力罕的内心开始忐忑不安。
难道巴依乌孙熟知当地,知道乡旗的所在,已经向乡旗发起了进攻?
他想听说狄阿鸟来了包兰,有他在,巴依乌孙断然不会得逞,只是不曾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向中原人履约,全力与拓跋氏开战。
现在拓跋氏的军队支持巴依乌孙进来,只怕他不得不战了。
曾在战争中做过统帅的他有一定的战略眼光。
他就轻轻地说“拓跋氏不是要与中原开战吗?怎么还敢与我们东夏为敌?恐怕巴依乌孙不会知道,有了他的入侵,这一战,东夏注定会参加,这将不再是中原人自己的战争。”
眼角余光是自己用牛角做的刀柄,被手掌磨得那么的光滑。他缓缓握住,将弯刀抽了出来,尽管是在傍晚,却不影响一泓青刃闪在他的眉目间,一股不甘驱使,一股别样的情绪缓缓流淌。
那打马走过的草原青着,那闪亮的流水泛着波浪,那新生的婴儿嘶哑的嗓音,那集市热闹起来,欢欣的喧嚣。
良久,良久,他便长叹“美丽的奄马河,美丽的东夏,如果注定要我为你灭亡,我会毫不犹豫的。”
与他一样。
马队中的狄阿鸟也在思考。
眼看到了傍晚,夕阳即将西下,烽火台开始点起烽火。
难道不是敌人熟知东夏的烽火台示警,故意选择了傍晚?
按照他们的布置,天黑之前进入山麓,天黑之后,他们就已经进入东夏,而东夏的军队束手无策?
道路开始崎岖。
夜色渐渐上来。
队伍中的前路打起了几朵火把。
不打火把,走这复杂的地形困难,之所以不多打,却是迷惑敌人用的。
一旦与敌人相逢,敌人就会判断错误,把这只马队当成只有几个人的队伍。
狄阿鸟并不干涉牙猪儿的指挥。
集训中,他多次考验过牙猪儿。
在他看来,牙猪儿比大多数的将领都有灵性,不知是因为早些年入过学堂又上过战场,在主帅身边呆过,还是天生如此,他具备足够的军事素养来面对当前的情况。只要不那么倒霉,与敌人狭路相逢,马队会化险为夷。
所以,他也不关心这么小的一次转移。
他仍在考虑大事,目前虽然不知道敌人的意图,并且放弃去判断,可从战争的角度来看,竟是在促成东夏全力西进,之前出兵国中反对战争的声音很多,每一次朝议,不少朝臣都主张说“中原朝廷虽然支持我们,但我们的战争都是我们自己打的,支持他们些战马和铠甲,让他们自己作战吧。”
这一次敌人翻越山脉,大军进犯,国内再不会有反对的声音。
至于敌人偷袭的战果?他嘴角流露出一丝狠戾的嘲讽,心道“他们会为他们触怒一只猛兽后悔。东夏从来也不害怕战争,之所以不敢轻动,那是路途迢迢,害怕一旦战争僵持,补给送不上去,才要找准了要一击必中,若是拓跋氏出了兵,那么他们的补给就给运送了上来,或者囤积在拓跋山口,或者囤积在高奴。迅速夺取攻占,就促成了东夏长途出兵的条件,这是他们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
突然,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出于对危险的直觉,他一下收起自己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到两路。
牙猪儿也发现了什么,一边低声口传命令,一边朝他靠近了上来,到了旁边轻声说“大王。有点不对劲儿。我们好像要吃埋伏。这林子太安静。”
狄阿鸟赞许地点了点头。
可能钻进敌人的埋伏圈,但这不是牙猪儿的错。
牙猪儿的指挥是正确的,敌人大举入侵,后方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