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喊着东夏以孝治天下,自己不孝顺阿妈,一天到晚惹她生气,还挡着儿子孝顺吗?”
她又振振有词地喊“她让你盖殿给我们住,你盖几年了?在哪呢?一会儿盖着呢,一会儿粮食没地方放?你骗人骗鬼呢。”
两人开始吵架。
芗儿连忙去找她娘,娘俩缩一块去了。
铁牛儿和狄阿瓜也出来了,低头站在一边。
秦禾又瞄向嗒嗒儿虎,不怀好意地问“阿虎。你敢告状了呀,信不信你阿爸一走,我就收拾你。”
嗒嗒儿虎也连忙把头低下去,免得跟着受牵连。
狄阿鸟被气个半死。
偏偏有一些话,他就是不能明说。
嗒嗒儿虎是家族嫡长子,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将来王世子,按照中原皇室的标准,王世子是君,不管年龄大小,也已经前拥后呼,仆役成群,娇贵而人不敢违背,虽然按照后宫和子嗣的关系,王妃和平妻看齐,确实可以责怪一二,但是何敢让人去做摘桑葚这样仆役去做的事儿?狄阿鸟是不想让嗒嗒儿虎在贵室中成长,但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上窜小跳,为他小妈爬树摘桑葚吧。
假如东夏的百姓知道这样的闹剧,怎么看待这件事?人家会笑话,甚至还会认为自己娶了中原的公主,任她作威作福,更会认为她秦禾是悍妇,偏偏她还不自知。
他也知道秦禾没什么恶意,就是长不大,忍住愤怒说“阿禾。你父皇这样教你的吗?内忧外患。李虎都在帮他阿爸绞尽脑汁,出谋划策,你呢?你一天有没有正事儿?我问你,你敢不敢回中原看你阿爸阿妈了,让秦理的儿子给你摘桑葚?你信不信秦理的衙内之臣能撞死一大片?”
董国丈听到俩人吵架,赶紧跑来,一看情景,好像也不太严重,就站在一旁旁听,等大致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也恨铁不成钢地责怪秦禾“啊呀。你父皇还真是把你给惯的。你快给阿鸟认个错,自己也多想想?你是王妃,你是公主,别那么任性好不好?”
秦禾大声嚷道“认什么错?没错。我不会让我四哥家的孩子给我摘桑葚的,他自己会爬树吗?他不会呀。还有。他们家的仆役多,一说吃桑葚,就送来一大堆,哪像他,他养了几个仆役?有会爬树的么?你见过他这么小气的人么?你知道他家养多少仆役么?你老头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我的厨子要是不在,他小妾还得自己带着人给一大家人做饭呀。怪我想让嗒嗒儿虎爬树摘桑葚,他怎么不先怪自己呀?”
董国丈一听,却又是为秦禾帮腔了。
他面朝狄阿鸟问“她说的是不是?你一国大王,你能不能别省得不像话,养几个仆役怎么着?阿禾是皇帝的女儿,你按照皇家标准对待了没有?人家不嫌弃你,都是在给你说话。你也不能就这样过日子吧。一说你们东夏穷,一说你们东夏才建国……老夫什么话都没有。但你自己品品,天下有你这样做国王的吗?军中没有人用,妇人吩咐他们不像话,现在这灵武被你打下来了,满城人不都能驱使,何至于自己爱妻想吃桑葚,让你儿子去够?你就是绑个千把人,拉回来全部阉掉做宦官,谁还能说什么?这都不是你东夏子民,这总可以了吧?”
狄阿鸟愕然。
他反问“老爷子你说话没多考虑吧?满城的百姓被陈国祸害已久,虽被孤解救,还未亲附,由着孤这样对待,孤与陈国何异?孤为皇帝战,伐旗誓师,自称王者之伍,就是要解天下倒悬之苦。满城都是皇帝的子民,都是你们靖康的百姓,孤还要还给你们的呀,孤还给你们不是让你们这样对待的,还给你们,是让他们过像人的日子的。你说错话了。为劝架说错话了,知道吗?”
董国丈想想也是,承认说“我是说错话了。但你不至于不舍得找几个当地人去够桑葚吧?”
狄阿鸟也上了劲儿了,嘿然说“孤就是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