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信同意说“看到他本人,发现他没有失败了的狂躁,很是平静,我心里也是敬服他的。”
他又笑了,问“阿哥。这算是功劳吧。不要你一回头,说不是明摆着的功劳,和下一次累计到一块。”
狄阿鸟肯定地说“是功劳,而且是大功劳,我伸出去一把温柔的刀,一样可以杀人,不但杀人,还能救人。”
纳兰容信愣了。
狄阿鸟笑道“你听不懂就对了。王者手里必有一把温柔的刀。如春风杀死冰雪,如春雨滋润万物。”他托着两只手,像是在自我陶醉,却又像是在缅怀,还像是郑重其事,找长生天议论。
纳兰容信摇摇头。
狄阿鸟又说“孤只是给了拓跋巍巍一个建议,却不是等他,他的后续军队马上就要上来了,孤虽是知道无法歼灭他,却下令给常设兵,急行军斜插过去,作势掐断王河这边儿他的退路,让他从嘴子营口走吧。”
纳兰容信连忙问“为什么?”
狄阿鸟故作神秘地给他晃晃指头,压低声音说“想知道?偏偏不告诉你。”说完,拉上他的胳膊,边走边说“到中午,也许就给你们旗军放假了,你也别忙着回去,跟孤一起回家吃饭,顺便见见你阿嫂,还有高显来的一员小将。”
纳兰容信问“高显来的小将?”
狄阿鸟“啊”一声回答他,笑着说“是呀。带兵援助你阿哥。若是敌人退走,你带着他玩一玩。”
纳兰容信不由自主地被他牵走,心里想着是谁。
其实他挺不想和狄阿鸟一起吃饭的,老觉得和狄阿鸟在一起受约束。虽然狄阿鸟不常冲他吼,他却心有畏惧,有的时候极别扭,像是在严厉的父母面前,坐下一说话,自己总要藏着自己的恶习。
到了县府,他还是想不到高显哪一位小将。
他和狄阿孝不一样,在高显的朋友很少,觉得阿哥让自己见的,自己又一定认识,就在脑海里搜罗。
直到狄阿鸟喊一声“阿虎。阿娉。阿瓜。你们五叔来了。”响起一声嗒嗒儿虎的尖叫,他才恍然大悟。
虽然没有堪破小将的秘密,但纳兰容信确实一阵高兴。
嗒嗒儿虎打小就是百逗不哭的小孩儿,这逢年过节回来,把那狄梧,狄驼也带得皮皮的,这一点让大伙轻松好些。不然的话,家里有个孩子,看着可爱,你想碰碰,他哭了,你多尴尬?尤其是现如今的狄阿鸟家族,他儿子一哭,那不是普通小孩哭,人都觉得自己怎么着孩子了一样。
纳兰容信战场上也立功了,身上带的也有夺自俘虏身上的器物,开始周身找了,看看能不能摸出来个什么,送给嗒嗒儿虎高兴。没来得及,嗒嗒儿虎一见面就扑上去,然后拉着他,蹦蹦跳跳去玩,嘴里说的又是下棋“思娉在赌气呢。下棋下不过我,快哭了,都不肯出来。”
他说别人下棋下不过他,是人家下棋赖不过野牛儿。
他们饭前凑一起,也没什么玩的,就下会儿棋。
野牛儿胡下,又回回闹着与嗒嗒儿虎一边,眼看要输,就扒棋子,别人怪他,嗒嗒儿虎就说他小,结果把狄思娉给气到了。狄思娉还是带着浓厚公主气的,就异常生气说“李虎。哪有要主人让着奴仆的。”
她是纳兰容信的亲侄女,生着气,听纳兰容信喊她,就一扭头,大声告状说“阿叔。你管不管李虎?”
纳兰容信歪着头,却笑了。
小时候,他们孩子们聚在一起,也是这模样的。
他回头看看阿哥没有跟来,想必一头扎大本营了,就说“你是阿姐的。那你就让着李虎一点儿吧。”
狄思娉大叫“就不让他。我让蜜蜂。就不让他。他就是个无赖。”
野牛儿打一旁爬起来,憨笑说“我也是无赖。阿哥是无赖。我也是无赖。”
纳兰容信很快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