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说“他起心要为拓跋氏保存元气,千户治所的户众,要么在老拓跋氏人手里,要么在王室手里,他自然不肯一依附上大王,koi从自己人手里抽筋扒皮,更不要说他多少还要为将来考虑。”
狄阿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查一下陈国最后几笔征税,若有明细,给孤找到,孤决定,将陈国为战争聚敛的财物返还给百姓。”
褚舍老大吃一惊,反问“大王为何突然下此决定?”
狄阿鸟说“民未附,则使之附之。”
褚舍老猛地一抬头,竟眼睛瞪大着去看狄阿鸟。郭嘉也反对,说“大王。您知道这是多麽复杂的一件事,有可能是陈兵到处抢的,收刮的,何来明细?而且府库我们还没清单,收刮上来的税收,是不是实数我们还不知道,再说了,他们府库要是富裕,咱们拿走当军费也好呀。”
狄阿鸟定定神,说“不。孤要退税,而且把三方协议加进去,另外要求靖康朝廷为陈国百姓免税三年。如果税收没有明细,则由乡里均返。孤要厘清陈国,就得使民亲附。这只是孤大刀阔斧的开始。接下来,孤还要料民,改千户治所为乡亭,收拓跋氏贵族豪夺之土,分与众百姓……不服,那就杀他一个血流成河,如此才叫干成他拓跋巍巍干不成的事儿。”
郭嘉反对说“大王,你别忘了,陈国是要还给靖康的,你为何替他们把刺拔了?”
狄阿鸟笑道“孤既然为天下唱,那就一唱到底,不改现状,某日拓跋晓晓返乡,登高一呼,从者云集,何来陈国并入一说?而这种事,他靖康朝廷不擅长,孤擅长,孤要让陈州永为陈州。”
他站起来,朝褚舍老看去。
老者一头扎了下去,劝阻说“大王三思。”
狄阿鸟摇了摇头,轻声喝道“多谢你让孤三思。既然要动的人多,那就先一步举行抡才大典吧。”
狄阿鸟又说“郭嘉,立刻准备文昭,但凡民间有孝行,德行的,能够认识书文的,均可参加孤的抡才大典,选中者授之官吏之道,代为官员,去,立刻把士兵撒出去,三天之内,孤要周遭的百姓们全部知晓。”
郭嘉拒绝了,人是一动不动。
褚舍老斜了几回眼,心说“做大王的突然豪气干云,你拒绝,不是兴头上浇冷水,你不怕治罪吗?”
狄阿鸟反倒笑了,勾勾指头,等郭嘉到了旁边,给他耳语。
耳语片刻,郭嘉这才没好气地说“大王。这又何必呢?”
狄阿鸟一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则上前,一把挽褚舍老个脚不离地,轻声说“你是雍人吗?”
老者又一阵苦笑,说“我若不是,何来肺腑之言?”
狄阿鸟说“若大酋仍在,尔等有土耕种否?”
老者愣在当场。
狄阿鸟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走远了,扔回来一句话“你留在孤门下听用,若有人才,速速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