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压制,哪怕南朝早在统一之前,朝代已经换了,唯有关陇,有过出将入相。
从这一点而言,备州少有门楣相当。
刘昌的家族虽然在备州势力庞大,但入京的并不多,只属于地方门阀,如果他们要和关陇李氏交结,反倒会自认为高攀。当然,包先生即使当李虎真是关陇李氏出身,也不认为他会是关陇李氏的直系嫡亲。杨揣虽然想不明白内中的道道,却转过脸,敬佩地看了李四一眼,这个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的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是包先生这样居高临下的士大夫都能被他唬住。
王小欢没有立刻就把李虎和刘昌叫回来,自己也没回来,包先生也只好等着,他心里有数,刚刚自己飞奔赶来,就已经失分了,这会儿追过去,追到后面,那急于转店铺的想法就太明显不过。
他和王小欢说,转铺,是因为自己要去做官。
而实际上呢,转铺,能转出一笔钱,能支撑他入官场。
他不可能卖地。
他也不可能转绸缎庄。
那这个书铺就是他初入官场的准备金,不定上官,下吏你花不花钱呢,手里备上钱,你才能抓死每一分机会。
坐在铺里,光阴一分分转暗,他却凝神不动,一是求静气,二是盘算张口多少钱合适。
刘昌也在呢,自己若一分一分讲价,那种铜臭定会让刘昌看不起。
正想着,李虎和刘昌回来了,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后头跟着胡小欢,还有一个胖妇人……人进来,包先生就听刘昌在问“卖浴缸呀,倒是人人都要洗澡,但是……”不等说完,更不等李虎回答,他转头给包先生打招呼,埋怨说“包先生,你咋这么慢呢?你不知道我李虎兄弟是干脆的人吗?”
那是干脆人。
在他看来,这说定就定,起码跟自己一样,哪像包先生磨叽、磨叽。
后面的妇人上来给包先生打个千,招呼说“包先生好。”
包先生怪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妇人有点紧张,忙不迭地说“我家那口子剃了光头,穿着袈裟呢,他过不来呀。这刘公子带着李公子要接铺面?我怎么能不来呢?”
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讷讷地说“李公子已经给我出过价,有点少,我跟来就是看看包先生您这边,他能给多少?”
包先生虽是不动声色,口气却是不善“你卖则卖,你不卖则罢,你来看我怎么卖干什么?”
刘昌喊他说“老包。她看让他看呀。她就看你卖多少,她好死心。”
一句话。
包先生也已经给陷了进去。
咋弄?
李虎给这妇人出过价了,那给自己的价,不得与之相当吗?
李虎伸了下袖子,也是给包先生一个交代。
包先生偏偏是读书人,他不会袖语,看看自己的袖子一眼,就说“直接说吧。我与三公子那是什么交情,是不是?”
李虎张口就说“按书价进货价,出让费用是这大姐一半,因为他们那儿桌椅板凳多,一百两。”
包先生大怒“你说啥。你卖给我一个石虎都要八十两,你盘个店,就打算这么多算?”他指着一个案子说“这啥的。这檀香木的,上好的金石檀……”李虎淡淡地说“用到过年之后,你拉走。”
刘昌连忙说“大头在书上,大头在书上,李虎刚刚都跟我言了,你这些书,除了他,没别人敢要,除非他也开书铺。”
包先生说“那好。这些书我算过,三千七百两上下,给你,就三千五百两。这个数,你就不能折我的了。”
李虎淡淡一笑,要求说“这个是实数?进价吗?”
包先生一口咬定“进价。”
李虎要求说“账册为凭,进价为数,小欢,你去拿账册……”
还不等包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