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传令李鸳鸯,号令乡亭向敌营进发,大张声势……让其余骑兵随我左右。”
熊尊追问“主动出击?”
李虎点了点头,追问熊尊“熟读兵法吧。想一想,敌将是要干什么?”
熊尊头天上来,别无头绪。
一名东夏骑兵表现说“东家的意思是说,他们之所以没有快速进军,是因为县城在咱们手里,他们怕被夹击?”
熊尊大为钦佩,追问“你怎么知道?”
那骑兵便与他并排而行,笑道“敌人没有连夜进攻,却也不受我们拖延,意图占据河水上游,偏偏中军不向前推进,定是在顾后,顾后干什么?怕被夹击。”
李虎黑着脸,低沉地吼道“不止如此。他们这是要拒守北面那条河,生怕兵力不够,给了石敬孙可乘之机,才没有连夜进军。敌将这是要作为田启民的先锋,接应数万大军过河。石敬孙这个怂货,他马上要被碾成渣了,还以为自己能够自保。”
众人被他说得惊悚,一时间定定站着,任战马嘶摆。
不但只是熊尊和一些没有打过仗的人,跟随图里牛而来,负责保卫李虎安全的骑士也一样,他们虽然是军中挑选的犍牛,却一样受到震动。
如果说别人还在寻思李虎的话,他们在这一瞬间却是意识到,李虎的结论完全经得起兵法推演。
为啥敌军上来就有足够的自信击溃白河的民丁,却一夜不动?
那是怕一旦打起来,攻破,追击,前线拉得过长,背后县城石敬孙仍在,兵力不足以安全守卫北方那条河的河沿。
他们发愣,不是因为觉得李虎说得有道理而震惊,而是意识到,大伙面对的不是一万敌军,几千前锋,有可能是数量有数万之多的田启民部。大家都是自发组织起来的乡间丁壮,数量虽然不少,却是乌合,也许能一鼓作气,与敌军几千前锋斗个旗鼓相当,保证白河不失……但要是田启民所部数万人渡河?
想想就是螳螂挡车。
有人连忙喊道“东家。我们这是要主动出击吗?”
李虎抖缰便走,扭头告诉说“没错。”
立刻便有部下规劝“东家,主动出击一团乱,不一定打赢呀。”
李虎冷硬地喝道“我知道。”
旋即,他说“我希望能够打乱敌将的部署,我希望吸引住敌将的注意力,不要往杨村放置大量兵力,给图里牛击退他们的机会。”他喘着气说“既然他们不进兵,他们就意在为后方铺路,那他们跟咱数千人决战吗?他们跟咱决战一场,就必须考虑上田过和石敬孙,拼一场,他这支人马损失巨大,就不是百分之百能保证后方渡河呢?”
他越来越快,甩了战马一鞭子。
众人紧紧跟上,有些原本并不严肃,抱着头盔的骑兵不动设色把头盔扣在了头上。
当他们站到一片死寂村庄的庄前,数十走在前头的骑兵到来,与他们汇合到一起,已经有人往前指了一指,那是这个村几个没跑掉的妇女,被贼军奸污,敞着怀,半死不活地在田埂中低着头躲藏大伙。
她们那边还挖个坑,是有死人要埋。
被贼军糟蹋了,南方全是乡邻,她们根本没脸去呀。
众人的心情刹那间沉重起来。
这只是敌兵斥候出没的地方,却已受到荼毒。
南方,一道黑线正在声势浩大地挪动,钩杆锨把高高举着,但他们?能战么?敌人一吓,溃乱怎么办?李虎并不是让他们与敌人作拼干拼净的殊死搏斗,但也担心他们拔腿就跑。他用马鞭给王小七一指,要求说“去。把这些妇人截住。领到百姓面前,让他们知道……让他们知道。”
他收拢马鞭,仰天看着。
白河百姓的移动也被高胜武的人察觉到。
他却不信,愕然追问飞赶回来的斥候“你说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