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压低声质问菊儿,但那声音明显是从嗓子眼里吼出来的。
菊儿苦笑,两手摊开来:“爹,我也不晓得是,这不,刚跟我娘这琢磨这事来着的嘛……”
刘氏在一旁,也是满脸忿忿,“我看余金宝那畜生,娶了新妇,就虐待咱外孙女了。”
杨华明短暂了沉默了下,突然又质问菊儿:“既然你和三丫头前几日就晓得这事儿,为啥这会子才说?这种事你们咋能瞒?”
菊儿再次解释说:“爹,三丫头说先派人去悄悄的查探,看到底是啥情况,原本是想着等查探结果出来了,我们再跟你们说的。”
“这不,跟娘拉家常,说漏嘴了……”
杨华明皱紧了眉头,坐了下来,掏出旱烟杆子本想抽几口,解解烦闷。
眼角余光扫到床上的两个小外孙,他又将烟杆子扔到桌子最里面去了。
菊儿将杨华明这一系列举动看在眼底,心里暗暗的感叹。
回想自己姐弟几个小时候,甭管春夏秋冬,在这样拥挤低矮逼仄的小屋子里,关起门窗,他们几个在床上睡觉,爹在洗脚,嘴里吞云吐雾,经常他们姐弟睡梦中都那烟味儿呛醒。
娘也呛得不行,去骂爹,叫爹别抽了,要抽去屋外抽。
结果,爹不仅不听,还跟娘吵起来,一脚踢翻脚边的洗脚盆,娘也不甘示弱,抓起桌上的茶碗就砸地上,大半夜的两口子吵嘴打架,搞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她们姐弟都吓醒了,坐在床上抱成一团。
虽然说大姐荷儿不懂事,也不会人情处事,但是在那个当口,大姐还是伸开双臂将她和三丫头护在怀里的……
而如今,两外孙在床上睡觉,菊儿看到爹掏出旱烟杆子,都已经准备走过去将窗户推开透透气,省得一会儿屋里烟熏无聊的呛着孩子们。
结果,爹却自己扔掉了旱烟杆子……
菊儿心里一动,忍不住去偷看刘氏。
却发现先前还跟爹吵得面红耳赤的娘,这会子也已经平静下来,并且还在朝自己挤眉弄眼。
显然,娘这也是发现了爹的转变。
在两个外孙身上的转变,那种隔代的亲情,让爹在想要抽烟解闷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多想一想,去考虑旁边人的感受。
“今夜我就不去你三伯那里了,明日一早,我就去你三伯那里。”
母女俩正悄悄交换眼神的当口,桌边的杨华明再次开了口。
“我把这事儿跟你三伯说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趟县城,我要好好看看我那外孙女到底是啥个情况!”
“好好的闺女,咋就给养废掉了?就算和离了,她身上有有咱老杨家一半的血脉,就算是傻子,也不能容许这样被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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