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极为明亮,目光矍铄,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老旧儒袍,身上流露出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息。
远处,一李奕奇身着一身白色儒袍,快步走来,走到茅屋前,他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便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在外面等候。
“进来吧。”
不久后,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一股静谥、与世无争之意。
闻言,李奕奇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学生李奕奇,拜见老师。”
走到老者身前,李奕奇以儒家师生之礼,深深鞠了一躬。
老者抬头看了李奕奇一眼,苍老的面庞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地下放着的一个蒲团,随意说道
“坐。”
李奕奇心中无奈,却还是安然的盘膝坐在了老者身旁,因为老者此时也正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
眼前这位老者名为吕公,身份有些神秘,却是李奕奇的老师。
李奕奇来学宫六年,都不知道吕公的名字,只知道学宫中那些资历颇深的先生见到吕公也都要行弟子之礼,甚至有传言说吕公和当朝太傅师出同门,两人是师兄弟。
“老师,您年纪大了,天气转寒,不烤炉火也就算了,为何还坐在地上?”李奕奇感受了一下屁股下的冰凉,不由得苦笑道。
吕公瞥了李奕奇一眼,悠悠笑道“你冷吗,冷的话坐屋里去。”
“不敢,学生请了病假三日,今日回学宫,先来和您老通禀一声。”李奕奇苦笑着摇摇头。
“好,知道了。”吕公点点头,注意力依旧放在手中的那本古籍之上。
“老师在看什么?”李奕奇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目光扫了一眼那卷古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有些诧异,惊讶道“《十二策论》!”
“呵呵,没错。”吕公点了点头。
“老师怎么看起了兵家的书?”李奕奇不由问道。
儒家讲究宽厚待人,对于杀伐之道,向来厌恶,他没想到吕公手中的这卷古籍,竟然是一卷兵法。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吕公叹了口气,苍老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忧虑。
合上书籍,吕公抬眼看着李奕奇,目光中流露出一股看透人心般的智慧,笑道“你有何事?”
接触到这股目光,李奕奇心中波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对方,只好恭恭敬敬道“老师,学生想知道今年乾陵山祭祖,祭酒侍从名额是否已经满了?”
“祭酒侍从”
吕公神色淡然,目光带着深意看了李奕奇一眼。
“是。”
李奕奇低着头,神色极为恭敬。
“听文远说,太庙那边已经选定好了。”吕公淡淡的声音中不含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闻言,李奕奇的脸色微变,只不过他低着头,没有显露出来。
祭酒侍从,说白了便是祭酒的学徒。
能够担任祭酒的,都是由礼部选出的那些太庙宗祠的大儒,而祭酒侍从则相当于仪仗队一般的角色,只需要在祭祀之时老老实实手持奉礼、节杖,在那站上半天就好。
祭酒侍从的身份到不需要什么要求,只要熟读《礼章》、《太上》两篇祭祀文便可,虽然还是会经过一定的选拔,可这便是李奕奇接近皇室祖墓的唯一机会了。
听到吕公说祭酒侍从名额已满,李奕奇咬了咬牙,强行让自己脸色看上去正常一些,抬起头,恭敬道“既如此,学生告退。”
吕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动,笑道“慢,今日难得有空闲,陪老师说说话。”
“老师想说什么?”李奕奇不动声色的问道,神色却极为恭敬。论起他所尊敬的人,除了自己的爷爷李九杀,便是眼前这位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