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气息紊乱,肩背上渗出汗水,“不行,此毒如附骨之蛆,沿阳脉逆走,坏我血道。白龙棺也只能强行压制。呵呵,两百余载苦修,功亏一篑,呵呵呵还请两位师弟替我护法,助我兵解。”
“可恶!北辰魔宗!此仇我宗元记下了!”老者一掌怒击,把石桌拍成粉碎,“大师姐安心,我已替你选得上佳炉鼎转世,并派了我与陆师兄的亲传童子看护。今晚即刻帮你兵解重修。明天一早,就去江都城,寻回冰魄银针,再扒了那小贼的皮,与你解恨。”
老者宗元,出家修行前曾是梁国赫赫有名的大宗师,威震下离洲武林。之后被梁国国师慈真收入门下,假死遁世,晚年才得道成丹,武人的性子暴烈难改。
“北辰魔宗的山门远在乾洲,为何突然与我教为难?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有人在剑气中下毒的不如稳妥一些”
说话的少年,乃是青竹山虬仙庙的山主陆周。
同是太上三神教教主,国师慈真亲传弟子,一世修成神丹的得道真修。
“陆师兄!你是何意!何为稳妥!”宗元不满。
陆周斟酌道,“此人手段诡异,恐怕背后大有渊源。打了小的,难免又惹来老的。万一坏了师父的布置,反而不美。何况吾辈修行者与天命相争,三灾七劫已是搏命。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
“哼!陆师兄真是好心性,上佳的养气功夫,人家都打到你头上了,还想着稳妥一点!师弟佩服!”宗元怒斥。
陆周解释,“宗师弟,仙道艰难,稍有差错就要万劫不复。若有机会化解仇怨,何必硬碰。师姐有银针与铁尸相助,尚且拿不下此人。师父的谋划又到了关键时候,不可大意啊”
“好了!莫再争执!”林灵枢缓过气来,“此仇我自己来报,两位师弟只与我护法便可,不用插手。”
陆周还想再劝,突然与宗元齐齐变色,豁然而起,“静心明心的魂灯灭了!”
“啊啊啊!竖子杀我爱徒!”
宗元再难自控,拔地而起,冲入头顶水幕之中。
这下自己也死了亲传童子,陆周也不谈什么隐忍了,沉下脸跟出去,“师姐安心养伤,我等去将你的法体抢回来。外门弟子听着,等戌时一过,即刻请天兵护法!”
两人掐着法诀破水而出,立在寒潭碧波之上如履平地。
宗元道,“师兄,法体恐有不测,我们是先去寻仇,还是分头去抢救其他法体?”
陆周掐指算道,“不对劲,仇家竟然遮蔽了天机!现在想来,仇家先使人偷盗军侯宝物,诱杀素心,其实目标在大师姐。如今又埋伏静心明心,抢夺法体,对我三神教的秘法如此熟悉,必定有备而来。背后恐怕有天大的阴谋…糟了!莫非是声东击西!”
宗元惊怒,“竟然是冲着师父的布置而来吗?那我们分头行动…”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片喧哗,
只见一顶轿子从山崖顶上落下来。轿子里还传来小孩尖着嗓子的惊叫。
这竖子干脆把法体扔下来了!
“欺人太甚!!”
宗元怒喝一声,全身肌肉如磐石般隆起,人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劲射向天空,出手托住大轿。
轿子下坠的势头猛然一滞,
穿着大红衣裳的孩童一下从轿子里颠了出来。
宗元连忙一手托住轿子,伸出另一只手去接法体。
陆周大惊,“师弟小心!”
身穿婚衣伪装的王勇已在半空中把身一折,左手五指拿住了宗元手臂的脉门。
化功大法全力开动,五色毒煞侵入宗元体内,如五条蜈蚣一般把筋脉血管结节炸起直逼心室攻去!
同时右手一阳指全力出手,噗呲一声隔着遮面的方巾,插入宗元右眼,十成指力的气剑自商阳穴迸发,瞬间把宗元头颅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