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临抓住了,也难怪顾清灏如此失落。
段逸尘生来冷性子,对外人的事实在上不了心,在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担心不已的背景下,只有他淡淡瞥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扭过脸了,可他收回视线的过程中,却无意间看到冷凝溅小臂上晕了一抹红,即便是在红色的衣服上,那片血渍也还是很显眼。
他忽的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的?”
冷凝溅似乎听他说问起才想起自己有伤,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自己手臂,只淡扫一眼,轻轻甩了两下,道“刚刚不留神被蹭了一下,没大事。”
段逸尘问都不问一句,直接把她胳膊托起,撸上袖子,一节白嫩如藕的细长小臂露了出来,上面还趴着一条指甲挖出的深红血沟,一直由手肘处蔓延到了手腕处,那一道红线在莹白的皮肤上显得异常刺眼。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立刻从自己衣摆上徒手撕下一条,拿出早前就备在身上的金疮药,一半涂在伤口上,一半洒在布条上,一丝不苟的缠在她整条小臂上。
“这么不小心,还能让他们乘虚而入了,你就是这样对敌的?”
冷凝溅撇了撇嘴,竟然有些委屈姿态“都说了是不留神嘛。”
段逸尘声气仍然很沉“下次再敢懈怠,伤的就不是胳膊了,看你长不长记性。”
话虽责备,可他神态语气中却含着一股不太浓重,但足够使人察觉的关切。是以冷凝溅并没有被骂的觉悟,而是任由他摆布自己的手臂,似乎这是一件极为习惯的常事。
风净瑶在对面见此情状,立刻收拾起桌上的金疮药、止血散、还有一些止痛的药,朝他们走去。
她柔声道“我来看看吧。”
谁知段逸尘却冷硬且言简意赅的回了句“不用。”
风净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当即怔住了,反应了一会儿,又试探道“我毕竟懂些医理,处理的应该会更好一些,这样对冷姑娘的伤也有好处,而且好歹给冷姑娘用些止痛药,她会舒服很多。”
段逸尘却仍然不领情,依旧惜字如金“不需要。”
风净瑶再次碰壁,只觉得异常尴尬,任她再想帮忙,也没有勇气继续自找难堪了,不自然的笑了笑,只得把目光投向了冷凝溅,试图询问她的意思。
冷凝溅迎上她的目光,心中了悟,却也只是敷衍一笑“这些小事向来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姑娘的高超医术于我们而言怕是没什么作用,至于什么止痛药,更是没必要,还是不劳烦外人了。”
她虽不像段逸尘那样连话都不对人说,但态度也称不上客气,言语之中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厌烦别人插手自己的事。
风净瑶不禁暗道素闻段氏最为自恃清高,门中之人不论地位高低,俱都生有几分傲骨,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比其他门派的嫡系子弟还要冷峻几分,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她自讨没趣了一趟,却丝毫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的回去了。
她不生气,可不代表一心爱慕讨好她的夜澈不生气,他看上的姑娘在他面前被人驳了面子,那还行?
只见夜澈嘲讽一哼,愤愤道“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好心好意去给你们看伤,你们还要死不活的,知不知道好歹?”
段逸尘包扎的动作骤然停下,没有言语,冷凝溅也微微侧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没有不满,没有回击,倒更像是轻视。
夜澈也不是软蛋,看见这种眼神万没有退缩的道理,当即也来劲了“我又没说错,你露出这种眼神干什么?是想打架?本公子还真不怕!”
段逸尘回过头来,看向他。
风净瑶心道不好,赶紧拉住夜澈,把他扯回了自己的位置,紧道“快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嘛非要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