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里夜澈的配合,黄泉准备不足,必会破釜沉舟,结局也的确如此,她过度操纵归虚纳灵导致自己受了反噬,我们峰主被她惹急了,也不可能不撒撒气,如此一来,黄泉也连带着废了,就算她只是重伤,他日还能痊愈,可是这疗伤的时间没有一年也有半载,这段时间鬼域令主岂非很缺人手?二十四刃之中以绝残血魅最为出挑,如今绝影已经不存在了,魅影已死,血影又是个空有蛮力智谋短缺的莽汉,这一个护殿使的缺,不由你残影来填,还能由谁填呢?”
“这一封信,拉拢了流火岛,废了黄泉,阻了灰衣人,一举三得。至于千秋阁,你本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若是他们借夜澈倒戈一事迁怒鬼域,则更合你意,那样鬼域令主就更不能轻易动你了。千秋阁若撼动不了鬼域,那这怒火就必然会落到流火岛身上,夜澈替你背了黑锅不说,说不定还要反过来仰仗你帮他料理这些麻烦事呢!那这人情可就是越欠越糊涂了,他想还都不是那么容易了!”
“你说你这封信,所图大不大?”
残影津津有味的听着,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听你这么说,我倒成了心思最深的那个人了,如你所言,这一切都出自我手,是我狼子野心,暗中筹谋算计,一根手指都没动,就让他们互相残杀了,可若我真有如此心计,那你怎么还敢坐在我面前把这一切娓娓道出?我有本事足不出户收拾他们,就没手段把坐在我眼前的你杀了?”
池展断然道:“你当然有,但你杀了我,我敢保证,明天轮回殿的案头上就会多一份密函,而那密函里会写什么,你不妨猜一猜。”
残影面色倏地一冷:“你威胁我?”
池展温和一笑,把扣着的茶杯翻过来,以手覆杯口,手指相继敲下:“我早说过,是谈判,不是威胁。”
残影食指轻点额头,想了想道:“可是杀了你,我也有办法拦下那封密函,而且有很多种办法。留着你反而是个变数,杀人灭口总归更保险些。”
话音落下,池展已听到楼下脚步声纷杂细微,他虽坐在楼上,可那股凛然杀气却好似已至身前,使他后背莫名涌上一阵寒意。他全身肌肉紧绷,可表情却还是异常的冷定,垂在桌下的左手又重新握了起来。
“我既然敢在门口卸剑,就不怕你对我动手,反正我左右不过是个下属罢了,没了我,峰主还可再找人替上,一点影响都不会有。可是你身为鬼域仅剩的两个领主之一,当真就没有什么眷恋的东西吗?咱们俩的命,要么都活,要么都死,你如果偏不信邪,那我就陪你赌上这一把,生死不论,奉陪到底。要不要用你一个领主的命换我一个近侍下属的命,你自己决定。”
说到这里,残影果然怔住了,他盯着池展看了许久,二人四目对视,前者试探,后者泰然。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还在靠近,可他们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尤其是池展,冷定的像尊雕像,眼中的坚定坦然从未动摇分毫。
是啊,他敢赌吗?以他如今的地位,立功未必进益,但一旦犯过,那定然就是灭顶之灾!尤其是这种暗中悖逆令主的过错,只要让令主知道一次,这个心结就算是结下了,就算现在不杀他,也绝不会让他活太久的,最终都是一个结果!他可没有上官羽那么好的师门作庇护,反出去都没事,他若真失了令主的信任,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这条命,这地位,这杀伐之权,他要有多大的把握才能赌?
默然半晌,他忽道:“据说绝影离开时带走了一批心腹,还有一部分留在了鬼域,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池展嗤笑一声,语气似是而非:“你这听谁说的?”
残影知道他绝不会承认,也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道:“你待如何?”
池展见他松口,心里倒是一松,想必他是认定峰主在鬼域埋了眼睛,他在没揪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