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造梦者(2 / 3)

冬天的水做成冰棒放到夏天来卖,这是智慧。”

我似懂非懂。

梁叔对上我的眼睛“这里有两个演员,这两个活生生的人放到镜头里就会变为一种传达的介质,结合整部电影来讲他们又化作了一种符号。但是并不是所有放在电影里的活生生的人都会变成符号,有的只是道具,有的只是传声筒。我创作的时候都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把合适的人变成符号,把多余的人当做背景,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把一些人转化为道具了。”

“啊……”我恍然大悟。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创作就是不断给自己提问,然后不断寻找解题办法开阔脑域的过程。

再次看向梁叔,我眼中多了比之前还要更深的敬佩。

一时又有些疑惑,我轻轻的凑过去“梁叔,那如果让你放弃生活只做创作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梁叔笑了一下,好像我问的是什么幼稚的问题。

“这两者并不冲突,初期的时候大家都会在生活与创作中取舍,好像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自己的未来似的。但其实这就是像挑选工作岗位一样,你只是选择了自己擅长的工作领域。这和生活,和家庭是并不冲突的。相反,你到后面会越来越觉得其实生活要比创作难的多。创作只是一个造梦的过程,做梦有什么难的,两眼一闭,自然而然的就来了。只是你睡得熟了,梦会拥有自我意志肆意生长,你想要控制梦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发展就要保持意识清醒,控制梦境。但是这样就会辛苦一点,而且扭转梦境的思维太鲜明,梦就越不像梦,反而变成白日梦了。”

“梦也拥有自由意志……”

我重复着他的话,“我明白了,就像你在片场会把话语权交给演员和镜头一样。你给了太大的创作空间就是想看这些东西的自由意志到底够不够强大?足够强了就能够代表这部电影成为符号,不够强大的话就沦成背景或者是道具?”

梁叔努着嘴仔细思量我的话“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怎么说,符号的界定是很大的,背景和道具也可以成为电影里的符号,有时更会喧宾夺主成为代表这部电影的符号。”

我好不容易参透了,又被梁叔一句话打回原形。

见我被懵着,梁叔笑了“符号这个学问大着呢,你不用专门去研究它,这就和成长一样是跟着阅历的增长慢慢领悟的。就像你们的片子,十分钟是一个界定,十年是一个区域。但是你能不能把‘十分钟’变成区域,把‘十年’变成符号界定,这个就看你的成长速度了。”

十分钟变成区域,时长区域、年代区域。十年变成符号,人物是是年代的符号,背景道具是年代是符号,可是年代怎么变成符号呢?

我陷入了僵局,就像是革命事件是历史的符号,城市建筑是时代的符号,但是这种年代更替我怎么来做符号呢?

我突然想到我拍摄时候用到的一个铃铛道具,对了!符号!人可以是符号,物可以是符号,色彩可以是符号,那声音为什么不可以做成符号呢!

我恍然大悟,惊喜的看着梁叔“我明白了!”

梁叔深谋远虑的喝了一口咖啡,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杯子后面,他放下杯子,才继续说“真的明白了?”

“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明白了现下处境里的解决方法。”

“你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困难?”梁叔继续说。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徐琳老师阅片无数光看素材就能拥有导演的剪辑思路,那么那些驰骋艺术疆场多年的老导演又何尝不是呢?万一让他们看一眼片头就知道我的故事脉络岂不显得我和干爹的作品平庸?

我当然无所谓高下,可干爹跟我地位不一样,就意味着处境和我不一样。干爹把主动权交给我,我既然接受了,就表明了我选择和他站在同一个处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