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片刻,抚慰一下这寂寞的景色,若无人观岂不可惜?”
“哼,这头顶的天只有一片,但观景的人却有成千上万,它何时寂寞过?”夏枯草不以为意,随意接口。
“那你为何看起来如此寂寞?”子轩突然说的十分的柔和,略带忧伤似的。
“嗯?”夏枯草猛的扭头,想不明白,脑中百转千回之后,不敢置信的道:“你把我比作月亮?”
子轩静静地看着夏枯草:“月亮只有一个,而你夏枯草也只有一个,我做类比也不为过!”
夏枯草成功的被他逗笑了:“你这都是什么类比法,一点都不形象,我怎敢与那光辉灿烂的月亮想比,它的光亮可以照亮走夜路的人的心,而我黯淡无光,自己的心都照不亮。”
“也许在某个地方,你就是那颗能照亮别人心的月亮呢?”子轩的一字一句都很黯然神伤。
夏枯草站起身来拍了子轩的肩膀:“你快别说了,我自己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太夸张了,不和你斗嘴,我回屋睡了!”
子轩看着夏枯草的背影,想起了别人告诉他的话:“你们都被她骗了,她现在是搭上了比你们厉害一百倍的师兄,却整日还和你们厮混在一起,这就叫金屋藏娇,两面三刀。”
可是夏枯草的背影那么干净,为人那么磊落,根本不像那个人所说的那样。
子轩微微一笑,他很相信她,只是他受不了有人觊觎她,她很美好,值得被人喜欢,却又不想她被太多人所关注,真是自相矛盾哪!
夏枯草躺在床上始终无法闭上眼睛,这个时候最为清醒,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和振敞君师兄一起读书习字呢!
今天让她这么早睡她反而不习惯,于文锦还没回房,夏枯草背对着外面,懒得管那么多,希望她可以心无杂念的睡个好觉。
可是耳朵里似乎有很多幻觉,她似乎听到振敞君在叫她,又似掌门在呵斥她,又闻于文锦在她耳边嘀咕什么,乱糟糟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一觉若说睡得踏实,也不算踏实,她梦见掌门站在那高台上冷冷的看着她,他的眸本就清冷,如今更是冷的霜花冻结。
夏枯草很害怕,她不停地挣扎,想要去拉一下他的手,可她动不了,她被人按住了头,不知谁按住了她的头,她无法动弹,她挣扎着很痛苦,她想呼唤不远处的石寒水,却叫不出声,他背对着她而立,始终不曾转身,夏枯草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心好痛。
用袖子抹了眼泪,才觉这一切太过真实,真实的把她都吓醒了,醒来还是那么悲伤,悲伤的想哭。
周围很黑,夏枯草翁在被子里偷偷地抹眼泪,这么多年了,她除了白姑姑离她而去她流过眼泪,这应该是为数很少的几回吧?
那个人,是她往后余生的全部,全部,曾几何时,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和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看来到了寅时,往常这时候她已经悄悄地爬起来,为了不打扰于文锦,她连洗脸都是在外面的井边完成的。
如今她却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怎么还有些不习惯,夏枯草嘲笑自己,有觉睡的时候怎么还享不了这个福了呢?
夏枯草穿好衣服,外面风很凉,一阵风刮过来,有点打脸,夏枯草抱紧衣服下了台阶坐在那大树底下的石凳上。
天上的那一轮月亮好圆,看来是十五十六团圆之日,可她的一切却不似那么圆,像被狗啃走了一大部分。
正撑着头看着月亮胡思乱想,却觉对面有人。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胳膊,站起来一看,却愣在当场,对面坐的是……?
他正微笑着看着她,夏枯草激动的捂住嘴巴,想大叫又忍住了,只小声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振敞君歪头调皮的道:“怎么,你不希望我来?”